一聲嘶吼從霧中傳來：“這……這是武當的陣？！”
林風冷笑，抬頭看向聲音來處。“錯。”他說，“這是我的陣。”
話音未落，灰霧深處有東西動了。不是人影，也不是聲音，而是一股壓迫感，像是整片空間都在下沉。空氣變得沉重，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雙生的簫聲差點中斷。他咬了下嘴唇，重新穩住節奏。修士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但他沒有退後，反而把手按在地上，借助大地的反饋來調整自己的頻率。
林風站在中間，感受著兩人的狀態。他知道這個陣還不穩定，第一次嘗試就引來敵人的反應，說明已經觸碰到對方的核心防線。
“彆慌。”他說，“他們在怕。”
“怕什麼？”雙生問。
“怕我們真的連在一起。”林風握緊斷劍，“一個人可以被打倒，三個心連著的人，就沒那麼容易散。”
修士忽然開口：“我有個問題。”
“說。”
“如果下一波攻擊來了，我們該怎麼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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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那麼多。”林風說，“你守你的中正，他定他的節奏，我來決定什麼時候斬出去。隻要你們不鬆手，我就敢往前衝。”
雙生笑了下。“那我可得吹準點。”
“你要是跑調了，我就把你扔進亂流裡重新練。”林風也笑了一聲。
氣氛鬆了些。
可就在這時，修士的身體晃了一下。他臉色驟變，一口濁氣湧上來，硬生生咽了回去。剛才強行運功讓他舊傷複發，肋骨處傳來一陣鈍痛，像是有根鐵絲在裡麵來回拉扯。
林風立刻察覺，一步跨到他身邊，伸手扶住肩膀。“怎麼樣？”
“沒事。”修士搖頭，“還能站。”
林風沒說話，直接渡了一絲先天功進去。那股暖流順著經脈走了一圈，暫時壓住了紊亂的氣血。
“你不是累贅。”林風說，“是你讓我明白一件事——十七劍不是一個人的路，是三個人一起走出來的。”
雙生收了簫，走到另一邊。“接下來怎麼辦？”
“等。”林風望著灰霧，“他們不會讓我們安靜太久。”
仿佛回應他的話，前方的空間開始扭曲。一道模糊的影子在霧中閃現，不是實體，卻帶著強烈的敵意。那影子沒有靠近，隻是停在那裡，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計算。
林風握緊劍柄。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雙生重新舉起玉簫，修士也站直了身體，儘管腿還在抖，但他沒有退。
三個人的位置沒有變。
劍光依舊連著他們的腳底，像一張尚未收攏的網。
林風吐出一口氣，低聲說：“準備接招。”
影子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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