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廢棄街區的槍聲漸歇，雨聲重新占據主導。伊萬和艾拉利用本地勢力與“清潔工”交火的混亂，成功脫身，藏匿於數條街區外一個荒廢的汽車修理廠。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鐵鏽的味道，雜亂的零件堆砌成臨時的掩體。
艾拉靠在一個舊輪胎上，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已經平穩許多。她正緩慢地汲取著周圍稀薄的自然能量進行恢複。伊萬則警惕地守在門口附近，手中緊握著萊利改裝的那把嵌有藍色碎片的手槍，槍柄處殘留著微弱的溫熱感。
“剛才那些本地人……”艾拉輕聲開口，“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們？”
“不是幫我們，”伊萬冷靜地分析，“是‘清潔工’越界了，侵犯了他們的地盤。那個說話的人，很可能就是這片區域的掌控者。”他回想起那個慵懶而帶著譏誚的聲音，“他稱這裡為‘他的花園’……而且，他們擁有能乾擾‘清潔工’裝備的強大電子戰能力。這不尋常。”
就在這時，修理廠鏽蝕的卷簾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被人從外麵緩緩向上推開了一道縫隙！
伊萬瞬間舉槍瞄準，將艾拉護在身後。
一道身影靈活地閃了進來。那是一個身材瘦高的年輕男子，穿著沾滿油汙的工裝褲和一件破舊的皮夾克，頭發淩亂，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戴著一副造型奇特的護目鏡，鏡片上流動著微弱的數據光暈。
“放鬆點，朋友。”年輕人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目光卻好奇地掃過伊萬手中的槍，尤其在槍柄的藍色碎片上停留了一瞬。“剛才的電子乾擾，爽嗎？我親手調的頻率，專治各種不服。”他的意大利語帶著濃重的都靈口音。
“你是誰？”伊萬沒有放下槍，冷聲問道。
“盧卡·‘齒輪’·維塔利。這片街區的……‘技術顧問’。”年輕人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護目鏡，“你們剛才在我家後院放了個大煙花，差點把一些老古董給震醒了。老頭子讓我來問問，你們到底什麼來頭？還有，你們身上那股……嗯……‘特彆’的味道，是怎麼回事？”他的目光又瞟向了艾拉，顯然對她的自然能量也有所感應。
伊萬心中一動。“老頭子？是剛才那個說話的人？”
“沒錯，巴爾迪先生，這片區域的‘園丁’。”盧卡聳聳肩，“他對你們，還有追你們的那些黑漆漆的家夥，都很感興趣。尤其是你們。”他看向伊萬和艾拉，“你們觸發了‘老機械師’留下的那個破爛玩意兒，對吧？那東西安靜了幾十年了。”
伊萬和艾拉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盧卡，以及他背後的巴爾迪先生，似乎知道很多內情。
“我們無意冒犯，”伊萬謹慎地選擇著措辭，“我們隻是在尋找一些答案，關於‘普羅米修斯集團’，關於一些……異常現象。”
“‘普羅米修斯’？”盧卡吹了個口哨，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們惹上的麻煩可真不小。不過……”他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你們能找到‘老機械師’的工坊，還能激活那東西，說明你們也不是普通人。巴爾迪先生想見你們。當然，如果你們不想被‘清潔工’或者更糟的東西堵死在這裡的話，最好跟我來。”
“更糟的東西？”艾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
盧卡的表情難得地收斂了笑意，他指了指自己的護目鏡：“我剛才在監控裡看到一些……不屬於‘清潔工’的信號特征。更隱蔽，更……冷。像是‘毒蛇’出洞了。如果真是他們，那你們的時間就不多了。”
伊萬權衡著利弊。留在這裡，遲早會被找到。跟盧卡走，可能是另一個陷阱，但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帶路。”伊萬最終做出了決定。
與此同時，布達佩斯。
吳楓、萊利和薩菲拉通過能量回路的短暫共鳴，感知到都靈那邊爆發衝突後，立刻開始準備轉移。他們知道，位置可能已經暴露。
“我們必須去都靈。”吳楓沉聲道，“伊萬他們觸發了關鍵的東西，而且引來了更強的敵人。‘毒蛇’……薩菲，能感知到更多嗎？”
薩菲拉閉目凝神，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最終停在都靈與阿爾卑斯山交界的一個模糊區域。“陰影……帶著劇毒……從那個方向而來。速度很快。目標……鎖定都靈。”
萊利檢查著剛剛改裝好的幾件裝備，包括兩把嵌有碎片的手槍和幾個簡易能量脈衝發生器。“那就去！正好試試這些新玩具！”
“不能直接去。”吳楓搖頭，“‘清潔工’和‘毒蛇’肯定在監控主要交通樞紐。我們需要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並且要能攜帶這些……非常規裝備。”
他的目光落在了多瑙河上往來穿梭的貨船上。
“走水路，經奧地利進入意大利。”吳楓做出了決定，“萊利，你去弄條船，不需要太好，但要快，而且能避開常規檢查。薩菲，我們需要你乾擾可能的追蹤和監控。”
新的行動路線確定。布達佩斯的陰影開始移動，向著都靈的迷霧彙聚。齒輪開始轉動，而毒液，已然在暗處蓄勢待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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