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半天的艱難跋涉,詹有為、苟獸醫和詹姆斯三人終於抵達了預定區域附近,現在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清澈蜿蜒的小溪穿過山穀,溪邊一處高聳的懸崖峭壁赫然矗立,其底部因常年風化侵蝕,向內凹陷,形成了一處天然、狹小但足以遮風擋雨的淺洞。
詹有為停下腳步,仔細勘察著四周環境,發現這裡視野相對開闊,背靠崖壁易守難攻,靠近水源便於生活,確實是眼下難得的紮營點。
“就這裡了。”詹有為做出決定,將肩上的包卸了下來。
詹姆斯打量著這處“天然營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環顧四周,除了石頭、泥土、野草和樹木,幾乎一無所有。習慣了美軍後勤保障完善、設施齊全的野戰軍營的他,根本無法想象如何在這樣一種原始狀態下生存。
“no,no,no…”詹姆斯直搖頭,攤開雙手,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抗拒,“就這?這個鬼地方?要像原始人一樣睡在地上嗎?ohygod,這簡直比我叔叔那漏風的馬廄還要糟糕一百倍!”
苟獸醫倒是很坦然,他放下東西,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胳膊,然後咧了咧嘴,說道:“母獅,彆嚎了!一會去弄點乾茅草過來,厚厚地鋪上一層,保準比你那鋼絲床還舒服!”
然而詹姆斯顯然無法接受這種“舒服”的標準。n!我需要床!真正的床!我需要乾燥的被子!我需要柔軟的枕頭!而不是一堆散發著黴味的雜草!”詹姆斯指著光禿禿的崖壁凹陷處,“看看這裡!什麼都沒有!還有蟲子!也許還有蛇!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詹有為沒有立刻理會詹姆斯的抱怨,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再次仔細掃視著這片區域的每一個細節。他注意到崖壁上方垂下的藤蔓,附近散落的枯枝,溪邊濕潤的泥土,以及地麵某些不起眼的爪印和痕跡。
於是詹有為指了指地麵一些模糊的足跡和幾處被蹭掉的樹皮,道:“這裡有野獸活動的跡象,可能是野豬,也可能是豺狗,我們需要儘快搭建一個更堅固的庇護所,至少能擋得住野獸的襲擊。”
苟獸醫擔憂地說道:“可是連長……咱們除了身上這幾件破衣裳、幾塊乾糧、水壺和刺刀,啥正經工具都沒有啊。總不能指望用刺刀砍樹吧?”
詹有為似乎早已料到這個問題,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那張繳獲的、已被摩挲得有些發軟的軍事地圖。他將其攤開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上,手指沿著他們來時的路線移動,最終停在當前預估的位置,然後向北緩慢探索,很快手指就在一個微小的點上停頓下來。片刻後,他抬起頭,道:“從這裡往北,大約兩公裡,地圖上標注有一個小村子,規模很小,估計隻有零星十幾戶人家。”
苟獸醫立刻明白了詹有為的意圖,但同時也有些擔憂:“連長,您是想去村裡……?可這太危險了!萬一有鬼子,或者漢奸……”
“顧不了那麼多了,”詹有為打斷他,語氣堅決,“沒有工具,我們在這山裡寸步難行,彆說長期隱蔽,就連基本生存都難以保障,必須得去一趟。”
緊接著,詹有為迅速做出安排:“苟獸醫、詹姆斯,你們聽著!現在距離天黑大概還有四個小時,我抓緊時間去那個村子,看看能不能弄到斧頭、鋸子或者柴刀之類的工具!你們在我回來之前,必須完成幾件事:第一,儘可能多地收集乾燥的茅草和落葉,鋪成三個臨時床鋪,要厚實,離地儘量高一點,隔絕潮氣;第二,在營地中央,靠近崖壁的地方,清理出一塊空地,用石頭壘一個簡易的火坑,既要能聚火保暖,又要防止火星引燃山火;第三,收集足夠的乾柴,特彆是耐燒的硬木,要保證火堆能持續一整夜!明白嗎?”
“曉得咯!連長你放心!”苟獸醫立刻應道,雖然有些疲憊,但眼神堅定。
詹姆斯則撇撇嘴,顯然對這項“原始人”的工作安排有些不滿,但看著詹有為不容置疑的表情和即將降臨的夜幕,他也隻能不情不願地咕噥了一句:“okay,okay…retheboss!”
詹有為不再多言,他將不必要的行李放下,背上那支寶貴的三八式步槍,檢查了一下子彈,又將刺刀插在腰後,最後叮囑了一句:“保持警惕!如有異常,立刻隱蔽!”說完,他身形一閃,便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北麵的密林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詹有為離開後,營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剩下小溪的流水聲和林間的鳥鳴。
苟獸醫深吸一口氣,很快便開始動手清理營地中央的碎石,並招呼著還在原地鬱悶的詹姆斯道:“喂!母獅,彆發呆了!快來幫忙!想在晚上睡地上嗎?”。
詹姆斯長歎一聲,仿佛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他在苟獸醫的指導下,開始笨手笨腳地收集地麵那些乾燥的、金黃色的柔軟茅草。起初他還十分嫌棄,覺得這活兒又臟又累,但慢慢地,在苟獸醫的指導和調侃下,他也逐漸投入起來。
苟獸醫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野外生存能力極強,他不僅指揮詹姆斯收集材料,還親自示範如何將柔軟的茅草編織成更紮實的草墊。
詹姆斯看著苟獸醫熟練的動作,心中的抱怨漸漸被好奇和一點點佩服所取代。他也開始用心打理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地盤”。他挑選最柔軟的乾草,仔細地鋪了一層又一層,甚至試圖模仿記憶中床鋪的形狀,將邊緣壘得更高一些,像個“窩”一樣。
“嘿!苟大叔!你看!這是我的kingsbed!”
詹姆斯興奮地指著自己的“傑作”,臉上洋溢著創造帶來的喜悅,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他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雖然依舊能感覺到地麵的堅硬,但厚厚的乾草確實提供了意想不到的緩衝和溫暖,草木的清香取代了想象中的黴味。
喜歡遠征軍之我在緬甸打遊擊請大家收藏:()遠征軍之我在緬甸打遊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