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經過詹有為、苟獸醫和詹姆斯三人通力協作,伐木、削樁、捆綁、加固,終於將他們臨時的家——一個雖然簡陋但卻凝聚了心血與汗水的營地搭建完成了。
營地背靠著陡峭的崖壁,崖壁下方天然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凹陷,正好可以作為遮風避雨的屋頂。他們用粗壯的樹乾做骨架,緊密地打入地下,圍出一片十幾平米的空地,再用藤蔓和柔韌的樹枝編織成牆,最後用茅草綁在牆上,用以防水和遮蔽。
營地分為兩個部分,較大的那個空間是詹有為和苟獸醫共用,旁邊用稍微隔開了一個小單間,則歸屬了詹姆斯。
本來隻設置一個房間三個人一起住的,但是詹姆斯死磨硬泡說他需要點私人空間,無論如何自己都要一個單獨的房間,沒辦法的詹有為和苟獸醫這才不得不同意了他的要求,單獨給他隔出了一個小一點的房間。
詹姆斯站在營地前,雙手叉腰,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和自豪,他金色的胡茬又茂密了些,但碧藍的眼睛裡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亮。他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儘管他知道主要的重活、技術活都是詹有為和苟獸醫完成的,他自己更多是打個下手,遞個東西,但這畢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親手參與建造的“房子”。
“o!”詹姆斯忍不住讚歎道,繞著營地走了兩圈,拍了拍結實的木樁,“看來飛行員詹姆斯要改行當木匠了,哈哈哈!這簡直太酷了!”
苟獸醫正坐在火塘邊歇氣,叼著從鬼子那裡繳獲而來的半根香煙,看著詹姆斯那副得意勁兒,忍不住問道:“怎麼樣,龜兒子,現在這個‘窩’,比你叔叔家的那個馬廄強了吧?”
苟獸醫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小子剛被救下來時,是如何嫌棄他們之前那個簡陋的遮蔽所的。
詹姆斯此刻正沉浸在成就感中,聞言立刻挺起胸膛,毫不猶豫地大聲回答:“那當然!我們的營地,比我叔叔家的馬廄強一百倍!不,一千倍!”他現在看這個親手參與搭建的營地,看哪兒哪兒都順眼,自然把之前的抱怨拋到了九霄雲外。
苟獸醫嗤笑一聲:“嘖,聽你這口氣,看來你叔叔家的馬廄也不咋地嘛!”
詹姆斯正在興頭上,想也沒想就直接回懟,道:“那也總比你們之前的那個強!”
苟獸醫終究還是逃不過詹姆斯的嫌棄,被噎得直翻白眼,差點沒背過氣去。
苟獸醫心裡暗罵:這小王八羔子,真他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有本事你彆住啊!
但話到嘴邊苟獸醫又咽了回去,因為他覺得活了大半輩子,跟這種愣頭青較真沒啥意思,尤其是現在大家還得在一個鍋裡吃飯,一個營地裡睡覺,鬨得太僵沒必要。他隻是哼哼了兩聲,扭過頭去,懶得再搭理這忘恩負義的小子。
詹姆斯卻沒察覺苟獸醫的不快,或者說他此刻根本不在意,他興奮地跑進屬於自己的那個小隔間。裡麵很簡單,床上鋪了厚厚一層乾燥的茅草和樹葉,雖然比不上他在飛虎隊基地宿舍的床柔軟,但是自己親手造的床,自然也就不會嫌棄了。
詹姆斯仰麵躺了下去,茅草發出窸窣的響聲,雖然有些紮人,但比起直接睡在冰冷潮濕的地上,已經是天堂般的享受了。他望著頭頂上方凹凸不平的崖壁,長長舒了口氣,自言自語地嘟囔道:“嗯……還不錯!要是再有一床柔軟的褥子,那就完美了!”
就在這時,詹有為剛好從他的門口經過,聽到了他的嘀,便停下腳步朝裡麵看了一眼,淡淡道:“明天我們出去一趟,搞點生活用品!你去不去?”
“出去?搞生活用品?”詹姆斯一聽,瞬間像被彈簧彈起來一樣,猛地從“床”上坐起,眼睛瞪得溜圓,連珠炮似的說道:“去!去!為什麼不去!?上帝啊,你看看我!”他扯著自己身上已經破爛不堪、滿是汙漬的飛行服,“我都多少天沒有換過衣服了?多少天沒有好好刷個牙了?再看看我這胡子,都快變成野人了!我要去買新衣服、買牙刷、買刮胡刀、買肥皂、買毛巾、買……”
“行了行了!”詹有為不耐煩地打斷了詹姆斯,“去了再說!有什麼拿什麼,還由得你挑?”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樣意味。
但詹姆斯完全被“采購”的興奮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聽出來,他忙不迭地答應:“好的!好的!”
頓立頓,詹姆斯繼續問道:“詹,明天我們去哪兒?”
“和平鎮以南,大概三公裡,有個平托村。”詹有為回答道。
詹有為並沒有告訴詹姆斯真正的目的地和真實意圖——他打算去端掉的是平托村附近的日軍據點,現在方圓幾百公裡的城市、村鎮都被日軍給占了,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地去采購啊?去,那他媽的豈不找死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詹有為已經了解了眼前的這個美國大兵,現在告訴他要去打鬼子據點,估計他又得慫,一路上嘮叨個沒完,等到了現場再告訴他真實的計劃也不遲。
果然,詹姆斯一聽是去“村子”,立刻自動腦補成了有著集市、可以自由買賣的熱鬨地方,臉上的興奮勁更濃了。
“太好了!終於可以回歸文明社會了!”詹姆斯從下午到天黑,一直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在自己的小隔間裡比劃來比劃去,規劃著哪裡放“新衣服”,哪裡擺洗漱用品,甚至開始琢磨要不要弄個小桌子、要不要弄個衣櫃,甚至苟獸醫喊了他好幾次吃晚飯,他都心不在焉,最後才在不斷的催促下才戀戀不舍地走出來,吃飯時還不停地念叨著他的“采購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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