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斯作為受過正規訓練的醫務兵,一看這來曆不明、顏色可疑、氣味古怪的“祖傳秘藥”,瞬間警惕起來,心裡直打鼓,這玩意兒看起來簡直像是從沼澤地裡挖出來的淤泥!
於是戴維斯趕緊連連擺手,用英語大聲拒絕道:“no,no,no,no!等等!停下!那是什麼?你不能用那個!那可能有毒!會要了我的命的!”
苟獸醫看戴維斯反應激烈,以為他是怕疼,於是繼續試圖“忽悠”道:“不要緊滴!良藥苦口利於病嘛!看起來是不咋好看,但是效果好啊!你看母獅,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說著,又要往前湊。
戴維斯見語言不通無法有效製止,眼看那黑乎乎的藥膏就要抹到自己傷口上,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傷口疼痛,扭過頭朝著不遠處正在全神貫注敲擊電鍵的詹姆斯大喊:“少校!少校!救命啊!這個人……這個軍醫想往我傷口上抹某種不明……某種像泥巴一樣的東西!請攔住他!告訴他我急救包裡有藥!”
詹姆斯剛發完一段電文就被戴維斯焦急的呼喊給打斷了,他不得不停下手,轉過頭,看到戴維斯幾乎要從石頭上跳起來,而苟獸醫正拿著一罐奇怪的東西試圖塗抹上去。於是他皺了皺眉,揚聲問道:“怎麼了,戴維斯?”
戴維斯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語速飛快地解釋道:“少校,這位大叔想用他的……他的土方藥抹在我的槍傷上!那東西看起來太危險了!我包裡有消毒軟膏!請告訴他用那些!”
詹姆斯聽明白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起自己上次發燒時被苟獸醫用類似方法“救治”的經曆,雖然過程痛苦,但結果確實有效。不過,他也理解戴維斯作為專業醫務兵的謹慎。於是,他對苟獸醫喊道:“苟大叔!等一下!戴維斯說他藥包裡有特效藥,讓你幫他拿過來,用他包裡的藥!”
“特效藥?”苟獸醫一聽到這三個字,頓時停下了動作,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好奇和渴望的光芒。他行醫獸醫)多年,對各種所謂的“好藥”有著本能的好奇,一直夢想著自己也能配製出立竿見影的“特效藥”,奈何學識有限,始終不得其法。現在聽到有現成的、來自美國的“特效藥”,自然想見識一番。
於是苟獸醫暫時放下他那罐“祖傳秘藥”,應道:“那是好事啊!他藥在哪裡啊?”他環顧四周,看到了戴維斯身邊那個橄欖綠色的、印有紅十字標誌的急救包。
詹姆斯此時也指著那邊說:“就他旁邊那個軍綠色的包,對,就是那個!你拿過來我幫你看一下是哪種!”
“好嘞!”苟獸醫立刻來了精神,放下他的藥罐子後,幾步走過去,將戴維斯的急救包拎了過來,遞給詹姆斯。
詹姆斯接過沉甸甸的急救包,打開扣帶,裡麵整齊地分類擺放著各種藥品、繃帶、剪刀、針劑等。他仔細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個標著英文說明的扁平小鐵盒,打開看了看,裡麵是一種淡黃色的軟膏。他確認後,遞給苟獸醫,說道:“苟大叔,用這個!這是一種消炎軟膏,隻要均勻塗在傷口上以及傷口邊緣就可以的,效果很好的。”
苟獸醫如獲至寶般接過那個小鐵盒,舉到眼前,借著火光反複觀察,又湊近鼻子聞了聞,嘴裡嘖嘖稱奇:“我滴乖乖,這就是洋人的特效藥啊……看起來是比我的膏子精細多了……”他好奇地想用手指蘸一點嘗嘗,被詹姆斯及時製止。
“苟大叔,這個是外用的,不能吃!”詹姆斯無奈地提醒道,然後把急救包遞還給苟獸醫,“包裡還有其他藥,磺胺粉什麼的,如果需要你再問我,先給他塗這個軟膏吧。”
苟獸醫這才悻悻地放下嘗藥的念頭,但依舊對那小鐵盒愛不釋手,連連點頭道:“好嘞!好嘞!我先給龜兒子抹上!”
苟獸醫這才興奮地轉身,快步朝如釋重負的戴維斯走去,一邊走一邊揚著手中的小鐵盒說道:“龜兒子!好藥來咯!這下你放心了吧?”
戴維斯看到苟獸醫手裡拿的是自己熟悉的、標準配發的消炎軟膏,而不是那罐可怕的“黑泥”,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趕緊再次用英語道謝:“謝謝!”
苟獸醫這次手法輕柔了許多,仔細地將淡黃色的軟膏塗抹在戴維斯的傷口內外側。藥膏帶來的清涼感暫時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戴維斯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塗好藥,苟獸醫又用乾淨的紗布和繃帶,熟練地給戴維斯重新進行了包紮,動作比之前規範了不少,或許是想在“洋特效藥”麵前表現得更專業一些。
就在苟獸醫給戴維斯包紮的時候,詹有為和詹姆斯少校也已經完成了與飛虎隊基地的通訊,現在就等著上級的下一步指示了。
戴維斯看著苟獸醫熟練的包紮手法,心裡踏實了不少。突然他想起為了防止感染,還需要注射盤尼西林。於是,他對著正在收拾藥包的苟獸醫,又轉向走過來的詹姆斯少校說道:“少校,能麻煩你給我打一針盤尼西林嗎?我藥包裡有兩支藥,應該夠一個療程了。”
詹姆斯頭也沒抬,隨口回道:“給你打針?讓苟大叔給你打就是了!他也是軍醫,把藥拿給他就行了。”
戴維斯一聽,心裡又有點打鼓,讓這位看起來不太靠譜的軍醫大叔打針?但詹姆斯既然這麼說了,想必基本的操作應該沒問題吧?畢竟打針比起配製那些古怪藥膏要簡單得多。他隻好說道:“那好吧……”
於是戴維斯忍著手臂活動帶來的疼痛,再次打開自己的急救包,翻找那兩支用軟木塞和蠟封精心保管的盤尼西林玻璃安瓿。
然而,當他摸到存放藥劑的夾層時,心裡咯噔一下——觸手的感覺不對,不是光滑完整的玻璃管,而是有些紮手的碎片!他急忙將那個那個夾層打開時,湊到眼前一看,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夾層裡,兩支珍貴的盤尼西林安瓿不知在何時何地的顛簸碰撞中,已經碎裂了,裡麵的藥液早已泄漏蒸發殆儘,隻剩下一些玻璃碴子。
“no!no!no!”戴維斯難以接受地低吼起來,聲音充滿了沮喪和絕望,“怎麼會這樣?兩支都碎了!全完了!全完了!”
喜歡遠征軍之我在緬甸打遊擊請大家收藏:()遠征軍之我在緬甸打遊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