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冰棍棍，按大哥說的，可能……根左右，因為更輕。”
“如果從劉爺爺這裡買，就算……分錢一斤……”
“清洗煮燙，用的堿和柴火，大概成本……分錢……”
“最後平均到每一根乾淨棍子的成本是……厘錢！”
她猛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向陽，聲音清晰而肯定：
“大哥！算出來了！就算從劉爺爺這裡花錢買臟的，我們自己清洗消毒，每一根乾淨棍子的成本，連半厘錢都不到！還不到買一根新筷子成本的二十分之一！”
這一連串快速而精準的計算，不僅林向陽聽得明白，連醉醺醺的劉海中和大老粗衛國都聽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劉海中，他張著嘴，看著那個蹲在地上、一臉認真拿著小本本的小姑娘，又看看地上那堆他眼裡的“垃圾”，腦子裡努力消化著“半厘錢”、“二十分之一”這些概念。
他忽然發現，這看似不起眼的小生意，經這小丫頭一算，裡麵竟然真有那麼點……門道？
林向陽心中暗讚曉梅給力，他趁熱打鐵，對劉海中說道：
“劉大爺，您聽見了？這對您來說是麻煩，對我們來說，卻是能省下大錢的關鍵。這樣，您幫我們收，我們按……三分錢一斤跟您結算，怎麼樣？您幾乎不用出力，就是幫忙說句話，攢點東西，就能白得三分錢一斤的外快。這比您賣很多廢紙殼利潤都高了。”
三分錢一斤！
劉海中心裡快速盤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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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冰棍棍確實不壓秤，但架不住量可能大啊！
而且幾乎是無本買賣！這……
看著林向陽認真的表情，再看看那個仿佛握著無敵賬本、算盤精轉世的小丫頭，劉海中那被酒精麻痹的腦筋罕見地高速運轉起來。
他隱隱覺得，這幾個小娃娃，恐怕真不是在胡鬨。他們腦子裡的東西，跟他見過的所有孩子都不一樣。
“……咳，”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一點長輩的架子，“三分錢……倒也……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話說前頭，這玩意兒我可不管乾不乾淨，你們自己弄！出了事彆找我！”
“那是自然！您隻要幫我們收上來就行！”林向陽立刻答應。
“還有！”劉海中補充道，“以後有啥好東西……比如像上次那種小鐵皮玩具……得先緊著我看看！”
“沒問題！”林向陽笑了，知道這事成了。
最終，雙方達成了口頭協議：劉海中負責通知手下和來往的廢品回收員，將收到的冰棍棍單獨收集起來，林向陽定期以三分錢一斤的價格收購。
離開廢品站，衛國興奮不已：“大哥，太好了！以後棍子不愁了！”
曉梅則小心地收好她的寶貝賬本，小臉上滿是驕傲。
她的計算，為家裡省下了至關重要的成本，這種參與感和貢獻感讓她無比滿足。
林向陽看著晾滿院子的冰棍棍，又看了看身邊興奮的弟妹，心中豪情漸生。
原料問題初步解決，包裝思路已然清晰，獨門配方的酸梅湯更是信心保障。
他的“小小商業帝國”，終於邁出了紮實的第一步。
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牆角，王翠花正鬼鬼祟祟地縮回頭去，臉上帶著一絲陰冷的疑惑和算計。
“撿人家扔掉的棍子……還跟收破爛的做買賣……林家這小崽子，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
她低聲嘀咕著，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她看不懂、卻又可能拿來作文章的地方。
新的風波，似乎已在暗處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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