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信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林向陽最終沒有對弟妹說出具體計劃，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你們要做的，就是相信大哥，並且做好自己的事。曉梅，你的學習不能鬆；衛國，我教你的那些基礎原理要反複琢磨；曉雨，乖乖聽姐姐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林向陽表麵上依舊按部就班地打理著“互助組”的活計，心思卻早已飛到了那座紅磚牆圍起來的工廠。
他仔細斟酌著措辭，反複推演著與楊廠長見麵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他甚至利用一個下午，特意去了一趟區裡的圖書館，查閱了近幾年的中學教材，尤其是數學和物理，確保自己的“知識儲備”在考核時不會露怯，甚至能帶來一些“驚喜”。
準備就緒後，他選了一個天氣晴好的上午，換上了最整潔的一套衣褲，仔細擦乾淨了那雙唯一的布鞋，懷著一顆誌忑又決絕的心，再次走向了紅星第二機械廠。
廠區大門依舊莊嚴，持槍的衛兵目光銳利。
這一次，他沒有董工的引薦，隻能硬著頭皮走向傳達室。
“同誌，您好。我想找一下楊建業廠長。”
林向陽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沉穩。
傳達室的工作人員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番，語氣公事公辦：“找楊廠長？有什麼事？有預約嗎？”
“沒有預約。”
林向陽老實回答，隨即補充道，“我叫林向陽，之前幫楊廠長修複過他孫子的機械模型。這次來，是有件事，想懇請楊廠長幫忙。麻煩您通報一聲，就說林向陽冒昧來訪，如果廠長忙，我可以在外麵等。”
他報出名字和“修複模型”的事跡，希望能喚起對方的記憶。
畢竟，“小天才”的名頭，在廠裡高層小範圍內應該有所流傳。
果然，那工作人員聽到“林向陽”和“修複模型”，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許，顯然有所耳聞。
他猶豫了一下，指了指旁邊的長椅：“你坐這兒等著，我問問廠長秘書。”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林向陽坐在冰涼的木製長椅上，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秘書直接回絕；楊廠長婉拒見麵；或者即使見了麵，也被一口回絕……
就在他手心微微出汗時，那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林向陽同誌，廠長秘書說，楊廠長現在正好有空，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進去直走，辦公大樓三樓，門口有牌子。”
峰回路轉！
林向陽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忙道謝，整理了一下衣襟，邁步走進了廠區。
楊廠長的辦公室比想象中簡樸，但空間寬敞，書櫃裡擺滿了書籍和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