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蛋失去價值,獨自狼狽向自己家跑去,同時他在心裡暗暗祈禱。
“鄭剛,快跑,他們去找你了。”
二人速度迅疾,兩三分鐘功夫,便來到村頭小橋上,環顧四周,四下陰森,根本不見半個人影。
驀然,旁邊莊稼地裡幾十米外,那裡不知怎麼回事,好像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二人心中一喜,以為那時鄭剛在生火烤什麼東西吃,不再猶豫,立刻飛奔了過去。
當來到近頭時,發現隻是幾片樹葉在燃燒,就在旁邊幾十厘米處,有一塊腳掌大小青石板,上麵好像有東西。
是一個空麵包袋,被一塊小石子壓在石板上。
黃大龍看見麵包袋,當即怒從心起。
“挑釁!這一定是挑釁,鄭剛啊鄭剛,你莫要囂張,我一定會將你繩之於法。”
“滾蛋!莫要追我!”
馬林拿開石子和麵包袋,看見下麵石板上寫著幾個字,順口念了出來。
黃大龍更怒。
“混蛋!莫要追你,簡直太囂張。”
去往縣城的大公路上。
鄭剛身下車輪不停,向縣城趕去,他感慨良多,內心五味雜陳。
“老子大仇未報,現在還不能倒下,你們想抓我,那得看你們的本事。
等我把事情解決完,再去自首也未嘗不可,眼下嘛……不好意思了。”
鄭剛越來越警惕,他手機早已關機,甚至連電話卡也取了下來,勢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此刻的鄭剛,堪比一位高智商犯罪分子,儘管他自認為自己不能算作犯罪分子,但他將要做的事情,卻充滿了血腥。
“先找個地方將就一夜,明天再想辦法去醫院附近的路上堵那位醫生。
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你被我惦記上了,我就不信永遠找不到機會斬殺你。”
鄭剛心智堅定,趁著夜色逐漸逼近縣城。
“今晚先找個橋洞湊合一下,明日好好喬裝一下,再從長計議。”
在距離縣城七八裡的地方,鄭剛忽然停下,然後車子拐進一條鄉間水泥路。
順著水泥路前行約摸五六百米,他沒有找到橋洞,但看見了一片小樹林。
無論什麼樹林,總是很常見,一個沒有雙腿的殘疾人,山上去不了,隻能進樹林。
“還好這地不算難走,三輪車可以勉強開進來。”
鄭剛車子穿過一片莊稼地,幽靈車一般在這夜中野外飄忽不定,大約十幾分鐘後,終於進入樹林。
他極力睜大眼睛掃視樹林,這是一片楊樹林。
每棵樹,都如成人大腿般粗壯,一棵到另一棵之間,至少兩米間隙,車子完全不受影響穿梭於林間。
輪子底下乾樹葉發出連串劈裡啪啦聲響。
黑夜之中的林子,顯得格外陰森,若是膽小之人此時來到這裡,多半會嚇出一身冷汗,更何況林中過夜。
這一片林子,保守估計有兩三百米方圓,鄭剛來到最中間一個區域,儘力做到不讓林子外麵的人輕易發現。
就在鄭剛車輪子剛停下來一刻,忽聽身後傳來一個急促聲音,聽上去,就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正以瘋狂之勢撲來。
“什麼……?”
鄭剛二話不說,不去回頭細看,手上電油門一旋,嗡的一下竄出兩米開外,差點撞在了一棵樹上。
那東西撲空,噗通一聲砸在地上。
鄭剛已然回轉車身,但見夜色中一條人形模樣東西,手裡攥著一根粗木棒,看情形像個人。
“你是何人?為何襲擊我?”
麵對有人發問,那人形模樣默不作聲,手中棒子再度高舉,猛的一掄,帶起呼嘯棍風,直掃鄭剛腦門。
腦袋可是生命要害之處,一旦被砸中,非死即傷。
“放肆!”
鄭剛大喝聲中,腦袋向下一趴,躲過棍子掃擊。
與此同刹。
他手中電油門猛的一旋,三輪車子呼嘯前竄,膨哧聲中,那人形之生靈被撞個正著。
“啊!”
慘叫聲裡傳來一個女人聲音。
鄭剛訝異。
“怎麼會是個女人?”
那女人被撞,重重向後倒去,現場恢複平靜。
女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
鄭剛驚魂未定,氣喘籲籲,渾身已滲出大把冷汗,語氣冷酷。
“我一個殘疾人,活著不容易,你為何襲擊我?莫要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鄭剛略微一頓,語氣稍稍緩和。
“黑天半夜在這種地方出現,我猜,你也是個可憐人。
唉!可憐人活著的確是一種痛苦,你若死了,算是一種解脫,你先去吧。
等我辦完事情,回頭我去陰曹地府找你,到那時,你有怨氣,可以儘管撒來,我鄭剛願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