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凱悅酒店,總統套房。
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在坎貝爾的臉上。
他頭痛欲裂,宿醉一般。
他坐起身,伸手想去拿床頭櫃上的水杯。
手伸出去,停在半空。
不對勁。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
手掌還在,四根手指也在。
小拇指的位置,是一個平滑的,被切過的傷口。
沒有血。
他的手指,沒了。
坎貝爾沒有叫喊,他隻是盯著那個傷口,大腦一片空白。
“法克……”
隔壁床上傳來一聲壓抑的呻吟。
瓊斯也坐了起來,他揉著太陽穴,然後動作僵住。
他舉起自己的右手,對著陽光。
食指,沒了。
他扣動扳機的手指,沒了。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套房最裡麵的床上爆發。
是伊藤徹。
他蜷縮在床上,像一隻受驚的蝦米,死死盯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拇指關節。
“我的手!我的手!”
他崩潰了。
坎貝爾從床上跳下來,衝過去一巴掌扇在伊藤徹的臉上。
“閉嘴!”
他吼道。
套房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伊藤徹壓抑的抽泣聲。
坎貝爾環視四周。
房間裡一片狼藉,昨晚的酒瓶還在地上。
他走到窗邊,看到了那個被切割出來的,近乎完美的圓形。
玻璃被粗糙地按了回去,邊緣留下了細微的縫隙。
沒有警報。
沒有打鬥痕跡。
他們三個,前海豹六隊,前sas,前情報技術員,在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裡,被人無聲無息地放倒,然後像處理牲口一樣,一人卸掉了一根手指。
瓊斯也走了過來,他看著自己的手,聲音發抖。
“這是……什麼?”
“是警告。”
坎貝爾的聲音乾澀。
他從口袋裡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任務……失敗。”
……
地球的另一端,神盾動力美國總部。
頂層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芝加哥的城市天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