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潮洶湧
顧府內，夜燈未滅。
顧雲初正伏案而書，案頭擺著數份賬冊。
她的筆觸並不急促，而是極有條理地寫下數字與往來。
沈寒川在旁靜看，忍不住低聲問：“你明知有人暗查，為何還要將這些賬冊擺在明處？難道不怕被人拿去做證據？”
顧雲初唇角一彎，眼神清透：“若真要查，他們必會派人潛入。既如此，不如索性給他們‘證據’。”
“證據？”沈寒川一愣。
“是的。”顧雲初淡聲道，“我要他們查到的是一半真、一半假的賬冊。讓他們自以為抓到了把柄，忍不住繼續深挖。如此一來，暗處之人便會浮出水麵。”
沈寒川看著她，心中暗歎：這女人比許多老謀深算的官員還要冷靜。
二、設局
顧雲初吩咐心腹丫鬟春桃，將幾本“舊賬冊”故意放在書房偏角的櫃中，似有不慎遺落的痕跡。
賬冊上詳細記錄著一些商會往來的數字，其中摻雜部分真實賬目，又夾雜著“鹽鐵”“江南布匹”的虛假往來。
這些內容若被外人看到，定然會以為顧府確與商賈暗通。
沈寒川皺眉：“這豈不是在自陷險境？”
顧雲初輕聲道：“陷阱越逼真，魚才會上鉤。若我們一直清清白白，他們反倒會編造更難洗清的謊言。倒不如給他們一份‘證據’，讓他們急於呈報聖上。”
沈寒川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你既有把握，我便隨你。”
三、暗眼得手
果然，不出數日。
中書省派出的暗探夜裡潛入顧府，翻查書房時，竟意外“發現”了那幾本賬冊。
暗探欣喜若狂，連夜送回中書省。
官員翻閱後，大喜過望：“果然如此！顧夫人與江南商賈往來甚密，連鹽鐵都牽涉其中！”
有人立刻奏報聖上。
聖上看著那幾本賬冊，神情冷峻，卻並未立刻下旨。
他沉吟半晌，吩咐：“再查，查清每一筆賬目，不可冤枉，也不可放過。”
聖上雖遲疑，但流言之勢愈發洶湧。
四、蛇影浮現
與此同時，錢承祖收到風聲，頓時心頭大喜。
“哈哈！顧府果然中招！這賬冊一旦定性，她與沈寒川休想翻身！”
幕僚卻勸道：“大人，若真是顧雲初故意放出的假賬冊呢？”
錢承祖嗤笑一聲：“假賬冊？中書省的官員豈會看不出來？再說，聖上疑心已起，就算是假，也足夠她受罪！”
說著，他暗中安排人加緊推動流言，甚至買通坊間的說書人，添油加醋，將“顧夫人插手鹽鐵”的事講得繪聲繪色。
頃刻之間，整個京城幾乎人人皆知。
五、顧雲初的反擊
顧府書房內，顧雲初翻閱著手中的小冊子，目光如水。
春桃進來稟報：“夫人，如您所料，那幾本賬冊已經被暗中拿走。如今外頭流言更盛，幾乎要淹沒整個京城。”
沈寒川冷聲道：“若聖上信了，豈不是對我們極為不利？”
顧雲初卻淡笑：“流言越盛，越說明他們急了。聖上若真有意治罪，早已下旨。可他遲疑不決，便是機會。”
她放下冊子，神色冷冽：“既然他們要證據，那我就給他們真正的證據——證據指向幕後之人！”
春桃屏息聽著，不敢插話。
顧雲初吩咐：“把真正的賬冊準備好，尤其是那幾筆‘商會銀錢往來’，務必留下江南商會中錢承祖的影子。等時機一到，我們便將它送到聖案之前。”
沈寒川一愣，隨即恍然：“原來如此！你是假中套真，讓他們以為抓住了你，其實一步步走入你設下的局中。”
顧雲初眼神深邃：“局已成，蛇已出洞。接下來，就看聖上如何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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