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教授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沒有。項目進行到後期,遇到了一些……嗯,波折。合作方那邊好像出了些狀況,具體原因我們校方也不便過多打聽。總之,項目後來就暫停了,最終也沒有量產上市。可惜了同學們那麼多心血。”
波折?合作方出了狀況?
曹詩琪的腦海裡瞬間閃過沈屹舟那張痛苦的臉,和那枚被他戴在手上、視為枷鎖的戒指。項目的暫停,是否就發生在那段時間?是否與母親林晚的離開,與那枚戒指有關?
“那……我媽媽她,在項目暫停後,就離開學校了嗎?”她輕聲問,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韓教授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似乎包含了同情,又似乎有些彆的什麼。“項目暫停後不久,林晚就申請了提前結業,離開了學校。具體原因……她當時沒有多說,我們做老師的,也不好多問。隻知道她回了老家。後來,就漸漸沒了聯係。”
提前結業。倉促離開。
與姨母所說的“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完全吻合。
母親是在“錦瑟年華”項目遭遇“波折”後,迅速切斷了與南江、與這段過往的所有聯係。
那“波折”到底是什麼?與沈屹舟直接相關嗎?
“韓教授,”曹詩琪深吸一口氣,決定做最後一次試探,她將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您剛才說,合作方是本地一個很有實力的集團……是不是……姓沈?”
這一次,韓誌國教授臉上的平靜徹底被打破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端著茶杯的手指明顯收緊,指節泛白。他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曹詩琪,那眼神裡不再是長者的慈和,而是充滿了震驚、警惕,甚至……一絲慌亂。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的聲音失去了之前的從容,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悸。
他這反應,等於默認了一切!
曹詩琪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繼續用那種執拗的、帶著悲涼的目光看著他,輕聲追問,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逼供:
“那‘苑苑’呢?韓教授,您聽說過……一個叫‘苑苑’的女孩嗎?她是不是……也和我媽媽一樣,參與過那個項目?”
“苑苑”這個名字出口的瞬間,韓誌國教授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中,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他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差點帶翻了桌上的茶杯!
他死死地盯著曹詩琪,嘴唇哆嗦著,眼神裡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一種……仿佛見到了什麼不該存在之物的駭然。
“你……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嘶啞,帶著恐懼的破音,“誰讓你來問這些的?!這些事跟你沒關係!忘掉!統統忘掉!不要再打聽!否則……否則……”
他“否則”了半天,卻沒能說出後麵威脅的話,隻是用那雙充滿驚懼的眼睛瞪著她,然後,像是再也無法忍受待在這裡,猛地轉身,幾乎是踉蹌著,倉皇逃離了茶室,連外套都忘了拿。
曹詩琪僵在原地,看著韓教授消失的背影,看著他留在座位上的、微微晃動的茶杯,耳邊還回響著他那充滿恐懼的、未儘的話語。
茶室的古箏曲依舊悠揚,茶香依舊嫋嫋。
可她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苑苑”這個名字,像一個禁忌的咒語,不僅讓陳峰諱莫如深,更是讓這位退休的老教授瞬間失態,驚恐萬狀!
她不僅確認了母親與沈屹舟通過“錦瑟年華”項目相識。
她更觸碰到了一個更深的、更黑暗的,與“苑苑”之死緊密相關的,連知情者都噤若寒蟬的……核心秘密。
那個連帽衫男人指引她來美院。
陳峰警告她停止。
韓教授在“苑苑”這個名字前倉皇逃竄。
所有的線索,所有的反應,都像無數根看不見的線,最終都彙聚向了那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屹舟,以及……那個沉在濱江底、名字都帶著不祥氣息的——“苑苑”。
曹詩琪緩緩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綠茶,一飲而儘。
苦澀的茶汁劃過喉嚨,帶來清晰的刺痛。
她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目光卻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十幾年前,在這片校園裡,母親林晚,或許還有那個叫“苑苑”的女孩,她們年輕的臉龐,她們交織的命運,以及……最終將她們,也將沈屹舟和她自己,一同拖入這片無儘《海底》的,那個巨大的、黑暗的“漩渦”。
她放下茶杯,指尖冰涼。
離開?
不。
她已經被卷進來了。
從她成為林晚女兒的那一刻起,或許,就注定了會有今天。
她要去找到那個“漩渦”的中心。
無論那裡等待著她的,是真相,還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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