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下驚鴻
兩名黑衣人身形同時一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他們自詡身手不凡，潛行匿跡的功夫更是看家本領，竟被人無聲無息摸到身後而毫無察覺！
這年輕人，是鬼嗎？
兩人猛地轉身，動作整齊劃一，眼中殺機畢露。借著朦朧月光，林楓看清這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精悍男子，太陽穴微微鼓起，眼神銳利如鷹，呼吸綿長有力，確實是踏入了古武門檻的好手，比白天的混混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小子，你倒是警覺。”左邊臉頰帶一道刀疤的漢子陰惻惻開口，聲音沙啞，“可惜，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死得越快。”
右邊那個瘦高個則目光閃爍，死死盯著林楓，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一絲破綻，卻隻覺得對方氣息平常，如同深潭，心中驚疑不定。雇主隻說教訓一個剛醒的植物人，可沒說目標如此詭異！
林楓負手而立，月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清輝，更顯氣質超凡。他根本沒把這兩人的威脅放在心上，隻是淡淡問道：“王浩派你們來的？還是……蘇家？”
刀疤臉冷哼一聲：“將死之人，何必多問！拿下他！”
話音未落，兩人極有默契地同時發動！一左一右，身形如電，出手就是殺招！刀疤臉一拳直搗林楓心口，拳風淩厲，帶著隱隱的破空聲！瘦高個則如靈蛇出洞，五指成爪，直取林楓咽喉，指尖泛著幽光，顯然練有陰毒的爪功！
這兩人配合默契，攻勢狠辣，便是尋常練家子，也絕難抵擋。
然而，在他們動作的瞬間，在林楓的感知裡，他們的軌跡、力道、甚至下一步的變化，都已清晰如同掌上觀紋。太慢了，破綻太多了。
林楓甚至沒有移動腳步。就在拳爪即將及體的刹那，他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隻有簡單到極致的兩下。
他左手看似隨意地一抬，食指與中指並攏，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點在了刀疤臉砸來的手腕脈門上。
“哢嚓！”一聲輕微的骨裂聲。
刀疤臉隻覺得一股尖銳如針的詭異氣勁瞬間破開他的護體勁力，整條手臂如同被高壓電擊，劇痛鑽心，悶哼一聲，拳頭軟軟垂下，臉上滿是驚駭。
與此同時，林楓右手如穿花蝴蝶般拂出，看似輕飄飄地拍在了瘦高個抓來的手腕上。
瘦高個隻覺得一股磅礴如潮的暗勁洶湧而來，他苦練多年的陰毒爪功在這股力量麵前如同紙糊一般，腕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整個人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嘭”地一聲重重撞在巷子的牆壁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古武好手，一傷一殘！
刀疤臉捂著手腕，驚恐地看著林楓，如同見了鬼。他甚至連對方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這絕不是一個剛醒的植物人該有的實力！情報有誤，大誤！
“內……內勁外放？你是化境宗師？！”刀疤臉聲音顫抖，這個猜測讓他魂飛魄散。如此年輕的化境宗師？這怎麼可能！
林楓沒有回答，緩步走到刀疤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淡漠：“回答我的問題。”
那眼神，比萬年寒冰更冷，讓刀疤臉如墜冰窟，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是……是王少，王浩！”刀疤臉冷汗涔涔，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他出了五十萬，讓我們廢掉你兩條腿，給你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我們隻是拿錢辦事，好漢饒命！”
“五十萬？我的腿倒是不值錢。”林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回去告訴王浩，這五十萬，就當是他給我的‘見麵禮’，我收下了。讓他準備好，下次，我會親自去取點利息。”
說完，他目光掃過地上昏迷的瘦高個，對刀疤臉道：“帶上他，滾。再讓我在天南市看到你們，後果自負。”
“是！是！多謝好漢不殺之恩！”刀疤臉如蒙大赦，強忍著手腕劇痛，踉蹌著扶起瘦高個，狼狽不堪地消失在夜色中，連頭都不敢回。
小巷恢複寂靜，隻有月光依舊。
林楓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剛才看似輕鬆寫意的兩下，實則調動了他目前能使用的近半神力。這具身體還是太弱，無法承受更精妙或更強力的技巧。
“必須儘快提升肉身強度，至少要能承受我萬分之一的魂力壓迫。”他心中暗道，“地球靈氣稀薄，靠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太慢，需要尋找一些蘊含能量的藥材或是……古物。”
他想起口袋裡那枚黑色鐵牌。
回到房間，父母並未被驚醒。林楓重新盤膝坐下，卻沒有繼續淬煉身體，而是拿出了那枚黑色鐵牌。
這一次，他沒有強行用神力衝擊，而是將一絲微弱的神念，如同最輕柔的觸須，緩緩探入鐵牌內部。
依舊是一片混沌，感知不到任何結構。但那奇異的能量波動，似乎與他的神念產生了一絲微弱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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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戲。”林楓心中一動，保持神念的平和輸出，耐心地感受著。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