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石嵌在岩層裡，表麵覆蓋著一層結晶。我掏出工具刀刮了幾下，底下露出金屬質感的紋路。再清理乾淨，一個三角形標誌顯現出來。
灰點實驗室的標識。
和第95章監控畫麵裡的完全一樣。
蘇晴湊過來拍照記錄。老周守在邊上，手電掃著四周。我用切割器取下一小塊樣本，放進密封袋。就在觸碰到礦石的刹那，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麵——陌生的走廊，紅色警燈，還有鎖死的門。
隻有一秒，然後消失了。
我晃了晃頭，太陽穴突突地跳。
“怎麼了？”蘇晴問。
“沒事。”我說，“我們得回去。”
轉身時，我發現橋體末端的支撐梁已經開始崩解。幾塊金屬片掉進漩渦，瞬間被吞沒。回去的路不一定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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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打開終端，準備重建錨點係統。剛輸入指令，蘇晴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氧氣隻剩百分之六十二。”她指著屏幕，“而且下降速度在加快。”
老周舉起手電照向通道入口。光束穿不過前麵的晶簇，像是被吸收了。他試著敲了敲最近的一根晶體柱，聲音悶悶的，不像之前那麼清脆。
“結構變了。”他說。
我盯著密封袋裡的礦石。它的表麵還在緩慢滲出微量藍光，和周圍晶體頻率一致。
“它在影響這個空間。”我說。
蘇晴把采樣管插進袋口，做了個快速分析。“礦石釋放的粒子和空氣中的一樣。這些光粒……可能是它分解產生的。”
老周看了我一眼。“帶它走，還是留下？”
帶走可能引發連鎖反應，留下等於放棄線索。上麵的人需要答案，但我們也可能帶回一顆炸彈。
我握緊密封袋。
“帶回去。”我說，“至少要知道它到底是什麼。”
老周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向橋頭。蘇晴跟上，腳步有點虛浮。我最後看了一眼礦石嵌入的位置，那裡已經開始重新結晶，像是傷口愈合。
我們走上橋。
走到一半時，橋體發出一聲脆響。
中間的連接杆斷裂，整座橋向下傾斜。老周撲倒在平台上，蘇晴被我一把拽住。我單膝跪地，左手死死摳住橋麵邊緣。金屬在手裡發燙，快要融化。
零域再次啟動。
我沒有建新橋，而是把剩餘的精神力集中到腳下。強化模塊加載完成，橋體局部重組，斷裂處重新連接。我們爬到了對岸。
回頭望去，橋體正在一點點瓦解，墜入漩渦。
來路已斷。
我收好終端，把密封袋塞進內袋。蘇晴靠在牆邊喘氣，麵罩邊緣結了一層薄霜。老周站在前方五米處，手電光指向一條窄道。
“那邊。”他說。
我走過去，看到通道壁上有新的劃痕。不是我們的靴子留下的。痕跡更深，間距更大。
有人先到了這裡。
而且剛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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