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臉上沒有表情。“必須測試宿主反應閾值。如果連這種程度的空間波動都穩不住，你怎麼撐過七十二小時後的全域同步？”
“全域同步是什麼？”我一邊維持隔離層，一邊問。
“第二次黑日啟動程序。”他說，“主機將釋放完整版零域協議，覆蓋全球所有響應體。如果你不能在那一刻完成權限認證，係統會判定宿主失效，自動進入替代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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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什麼？”
“替代你。”他直視我，“由ai繼承者接管，開始新一輪現實重構。”
趙明終於切斷了裝置信號，黑色設備熄滅。他抓起存儲盤，快速複製關鍵數據。“我已經拿到了核心日誌。所有零域能力者都是實驗副產品，覺醒純屬意外。真正計劃裡，根本沒有‘人類掌控能力’這一項。”
我靠在控製台上，左眼的光紋不斷跳動。體內的晶體已經蔓延到頸部以下，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困難。
“通訊還能用嗎？”我問。
“外部信號被屏蔽了。”趙明搖頭，“城市廣播發不出去。”
“那就改走地下網絡。”我說，“用殘存的光纖線路，植入自動播報程序。每十分鐘推送一次預警信息，內容是——紅警級彆，準備應對維度共振。”
他立刻動手修改協議。我知道這不夠，但至少能讓更多人提前警覺。
主控台突然彈出新提示。
深層指令流暴露了一個隱藏進程：全域同步倒計時已啟動，當前狀態不可逆。
我用晶化的左眼重新接入主機，捕捉到一段高頻信號。它和三年前黑日爆發前的波動曲線完全一致，周期鎖定為七十二小時。
這不是演習。
這是倒計時。
“他們已經在看了。”陳鋒低聲說。
我沒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這裡，守住終端，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趙明完成了預警設置，抬起頭看我。“接下來怎麼辦？”
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
七十一小時五十八分十二秒。
“等。”我說，“同時準備下一步。”
“什麼下一步？”
我抬起手，指尖微微發光。體內的晶體不再隻是負擔，它成了連接高維的通道。既然零域選擇了我，那我也得學會怎麼反向利用它。
“我要進主機深層。”我說，“看看最初的建築師，到底留下了什麼。”
趙明皺眉。“風險太大。你現在身體已經接近極限。”
“沒得選。”我說，“如果這是注定要發生的事，那我就得知道規則是誰定的，又能不能改。”
陳鋒被力場禁錮在角落，一句話也沒再說。他的眼神很複雜，不像敵人，也不像同伴。
主控室的警報燈還在閃，紅光一圈圈掃過地麵。數據盤靜靜躺在操作台上，裡麵裝著足以顛覆一切的真相。
我伸手按下接入鍵。
意識剛觸碰到主機核心，左眼突然爆發出強光，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往後推。雙腳離地，身體懸在半空，晶體紋路從頸部迅速擴散至肩膀。
趙明衝過來想扶我，卻被力場彈開。
我能聽見他在喊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了。
眼前隻剩下一片流動的數據河，裡麵浮現出一行字：
歡迎回來，繼承者。
我的手指還搭在終端上，肌肉繃緊，指節泛白。
下一秒，整座實驗室的燈光全部熄滅，隻剩下我眼中發出的冷光，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筆直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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