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開文件。
畫麵重新亮起。
趙明還在說話:“……如果係統被攻擊,不要急著清除。看看它想告訴你什麼。規則的意義不在完美運行,而在不斷修正。”
他頓了頓,看向鏡頭:“我相信你們能做到。”
影像結束。
蘇晴眼眶有點紅。她低聲說:“他早就知道會有人破壞。”
我閉上眼睛,把這段話存進司法係統的根目錄,設為啟動必讀。
規則不是一次建成的。是一次次被打碎,再拚起來。
幾個小時後,第一輪審判完成。五起案件全部公開審理,罪行全息重現,無人質疑。
蘇晴靠在控製台邊,終於坐下休息。她抬頭看我:“下一步呢?”
我讓零域打開下一個模塊。
經濟係統界麵浮現出來。社區貨幣的信用機製正在等待接入。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先把司法體係的日誌同步到公共數據庫,設定為全民可查。每一個判決,每一次申訴,所有操作都有跡可循。
這才是黎明宣言的核心——沒有人能躲在暗處。
蘇晴注意到我的操作:“你要把它徹底放開?”
我點了確認。
屏幕閃了一下,提示:“司法係統已獨立運行,管理員權限降級為監督者。”
這意味著,連我也不能隨意修改規則了。
她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按了一下終端上的確認鍵,作為見證。
老周這時候回來了。他站在門口,身上帶著地下井的濕氣。
“東西拆了。”他說,“但那根光纖……一直通到地底更深的地方,沒找到儘頭。”
我睜開眼睛。
零域捕捉到一絲異常——就在剛才,司法係統的訪問記錄裡,出現了一個未注冊ip,停留了0.3秒,查看了被告名單。
它來自城市能源網的備用節點。
那個節點,本不該聯網。
我看向蘇晴:“重新封鎖主控通道。”
她立刻動手。
老周走到我身邊,低聲說:“是不是還有人在看著?”
我盯著屏幕,調出最近三次的數據流向對比圖。
有一個共同點——每次異常出現前,能源消耗都會在西區出現微小波動,持續12秒,功率提升0.7。
這不是故障。
是有人在借電網供能,遠程接入係統。
而他們熟悉守夜人的老協議,知道怎麼藏。
蘇晴抬起頭:“要切斷西區供電嗎?”
我搖頭。
切斷隻會讓他們換地方。我們要讓他們繼續用,但得知道他們在哪。
我讓零域在司法係統裡埋下一個假線索——一份加密檔案,標題是《守夜人高層名單》,設置為僅對特定ip開放。
隻要他們點擊查看,就能反向定位。
老周看著我:“你在釣魚?”
我點了確認鍵。
屏幕暗了一下,新任務開始運行。
假檔案上傳成功,訪問權限設為“僅限內部追溯”。
我讓係統顯示倒計時:下次自動刷新在十一分鐘後。
蘇晴坐在我旁邊,手指放在終止鍵上。
老周站在背後,手搭在終端邊緣。
我們等著。
倒計時走到三分十四秒時,警報沒響,但日誌頁麵跳了一下。
那個ip出現了。
它點了進去。
零域立即反向追蹤,信號路徑層層回溯,穿過能源網、通信中繼、地下光纖,最終定格在一個坐標上——西區舊地鐵調度中心地下室。
位置確認。
我正要標記目標,屏幕忽然一閃。
那份假檔案的標題變了。
變成了三個字:
“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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