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錢紫煙還會指責她不關心自己的小叔子呢。
她怎麼可能不關心呢?隻是提前知道了結果而已。
今天早上,政府忽然在官網宣布了城市規劃計劃,而盛泰的那塊地,剛好就在城市規劃計劃的範圍之內。
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間,溫絮什麼都明白了。
老皇帝什麼都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隻是他的手段實在讓人佩服,這麼拐彎抹角地讓鄭天難堪,不就是為了告訴鄭家,鄭天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嗎?
這一手筆,一石三鳥。
一為,告訴鄭家,鄭天是個廢物,二是警告鄭家,彆什麼都往盛泰送,順便挫挫鄭天和鄭家的銳氣。
這第三嘛,就是要告訴傅硯深,要做一隻聽話的狗,因為他是盛泰的董事長,他想扶持誰,誰就是“皇太子”。
那個夜晚,溫絮曾提醒過他,他光芒太甚,傅欽泰恐怕要開始忌憚他了。
傅硯深隻是輕啄著她的手背解釋:“不會。”
這件事裡,他完全是一個被動的處境。
他隻是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項目被搶而無能為力,隻能背地裡讓盛泰的利益損害降到最低而已。
而他做了這件事,同樣一箭三雕。
一來,他擊潰了對手,保住了鑫悅的人脈,二來,幫助了傅欽泰,還能避其鋒芒,韜光養晦,第三,就是……
他看了一眼鄭天。
他的死期,就在眼前了。
傅欽泰將傅家當做了一盤棋,他的棋藝確實高明,是頂級的棋手,但這一次,自己好像更勝一籌。
——
被灰溜溜地趕出盛泰後,鄭天去了一家高級私人會所。
一群狐朋狗友在一旁陪著鄭天喝酒,臉上都滿麵紅光的,偶爾出聲安慰一下鄭天。
那群人家世雖然不如鄭天,但這個圈子就這麼大,盛泰又是這麼大的集團,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一下子就傳開了,所以鄭天盛泰出了醜的事,在場的都心知肚明。
鄭天卻沒有因此寬慰,反而更加鬱悶,隻顧著低頭一味地喝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
他抬起頭,看到麵前的一群人的臉色,覺得沒勁透了,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鄭少?”離他最近的公子哥趕緊扶住他,“你去哪裡?”
鄭天直接甩開了他的手,自顧自離開。
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些人麵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心裡都在笑話他,嘲笑他。
這些人,就是酒肉朋友罷了。
這麼想著,他把賬結了,便身形搖晃地往門口去。
服務生過來扶住他,“鄭少,您的車剛才擋了路,我們給你挪到旁邊了,我這就帶你去取車。”
說著,服務生就扶著他往外走。
這不是第一次了,鄭天也沒在意,直到服務生把他帶著越走越遠,他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甩了甩頭,讓自己的腦子裡稍微清醒了一點後,才問:“你要帶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