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到懷謝靈徽時,因他被調去外任,許久未見,回來時她已足八個月。
秦挽知仔細想了想,距謝靈徽那會兒,也有五年多過去了,謝清勻哪還能記得什麼?
韓寺行到馬車,敲了敲車廂壁,韓幸慢吞吞掀開簾子。
韓寺歎口氣:“你不願就算了,走吧,你嫂子在家等著。”
韓幸眼神動了動,她咬著下唇,泛白之際鬆開,最終嗯了聲好。
馬車緩慢行駛,韓幸掠過遠處高聳的行宮飛簷,掩映進巍峨青山。
瓊琚順利將玉鐲送了出去,秦挽知看著馬車漸遠,折身至門前,門卻霍地自內打開。
是不想聽謝維胥倒苦水,出來透口氣的謝清勻。
乍然四目對望,兩人頓了下,身後謝維胥緊追而來,聲音穿透:“哥,你說她到底為什麼看不上我?”
謝清勻身形高大,手還撐在門邊,將秦挽知擋得嚴實,他放下手臂,回答了謝維胥。
“感情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事情,需要什麼原因?”
說這話時,謝清勻已經移開視線往回走,給秦挽知讓出道路。
謝維胥才發現秦挽知來了,他含著被拒的傷心喊道:“大嫂,你可算來了。”
秦挽知看了眼謝清勻,很快錯開眼,“你哥說的對,既如此,隻得作罷了。”
謝維胥一副受情傷臉上掛相的樣子,看得謝清勻心氣不順,他忍了忍,指著門:“出去。”
“乾嘛?謝丞相,你也太無情了,你弟弟剛剛錯失姻緣,我可是喜歡了她好久,被當麵拒絕,還不允許我傷心了?”謝維胥捂住心口,表情越來越誇張。
這倒確實在哥嫂兩人的意料之外,謝維胥平日粗粗咧咧的,沒心沒肺得像是什麼也不在意。
“是我主動和娘提的,她年歲快要17,我怕她許配了人家,誰知道我第一個被拒。”
謝維胥苦笑:“看來是不講道理,認識得早也沒有任何用處。”
“罷了。”他籲歎,驟然間又來了一點勁頭:“但我倒是要看看她喜歡的是哪家公子哥。”
他自詡家世數一數二,哪家能抵?可這般想,又不得不變相承認,她看不上的就是自己這個人,即便家世再好也不要。
頭頂上幾乎要飄上幾朵烏雲,秦挽知不忍心,出主意勸他:“維胥,如今人少,你騎著馬跑上幾圈,可以散散心去。”
說罷,秦挽知猝然發覺什麼,看向謝清勻:“鶴言和靈徽還沒有回來?”
“長嶽去叫他們回了,周邊禁軍把守,且有兩個侍衛跟隨,不會有事,彆擔心。”
秦挽知心裡大致有數,多半是玩到興致,不願早點下山,但過不久天就要黑,在山上待太久終究不甚安全。
聞言,謝維胥極是聽勸,邊走邊道:“那我也去山上找一找。”
謝清勻對他狀態質疑:“你能去嗎?”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能有什麼事!”他揮舞表現一頓,放言:“我這去將小言和小靈徽帶回來。”
隔扇門於眼前闔起,隻有他們兩個人,秦挽知現在不是很想和他獨處。
一麵怕他說出什麼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的事情,另一麵若他什麼都不說,她也不能全然像往日那樣心安理得。
因她遲鈍地發現了關鍵問題,她還願意相信謝清勻,可謝清勻呢?
這麼多年謝清勻給足了她作為謝家主母,丞相夫人的體麵,踐行著當初給予她的承諾,償還那份恩情和責任。
他若真的老樹開新花,有了心愛喜歡之人,對她的責任和對那人的喜歡,孰輕孰重?他會甘願僅讓喜愛之人做個妾室麼?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這般出神?”謝清勻蹙眉,看她神思不屬得厲害。
秦挽知稍停,“沒事,隻是想到將才又吃到了荷花糕,和你拿回家的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