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都想不到，言平娘要他們做的事是用血喂血蛭。
這事吧，其實不算大事，但確實需要膽量。
“我先來吧，就當被水蛭咬了一口。”鐵頭爹率先走上前來。
“我們也來！”
細狗爹幾個也站了出來。
自家娃娃拜了葉不為為師，這種時候他們不主動站出來，就太沒有良心了。
“我們也來。”葉家三兄弟還有趙行堅從屋裡走了出來。
“來吧，一起來！”村民們咬咬牙都上去了。
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他們做不出言而無信的事。
很快，一匣子血蛭都被喂飽了，駱秋月關上匣子。
從兜裡掏出銅錢，“這忙不能讓大夥白幫。多的沒有，但每個人幾個銅板我還是給得起的，鄉親們不要嫌棄。”
村民們急了，“言平娘你這是說啥，我們怎麼會要你的錢？”
“就是，你隻管說，還要喂多久，這蟲子才能長出七星。”
駱秋月道:“不好說，至少三四天。大夥要是心裡害怕，不願意來，我絕對不會怪大家。”
“這個忙我們一定幫，言平爹還等著這蟲救命。”
村民們心裡輕鬆了許多，他們擔心要喂上個把月，那不是把身上的血都吸光了？
“我們先回去，明日再來！”
“等等喲！”
小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站在台階上笑眯眯地看著大家。
在葉家養了幾個月，小團子模樣長開了，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秀氣的鼻子水潤的小嘴。
肉乎乎的小臉蛋白裡透紅，嫩得能掐出水，在這大雪天裡，像枝頭上鮮嫩的水蜜桃一樣喜人。
今日穿了一件紅底小花襖，整個人就是個軟乎乎白嫩嫩的小糯米團子。
“小九兒，昨夜進山累著了沒有？”
“夜裡的野熊嶺嚇人不？”
大家紛紛笑著打招呼。
小團子烏黑的大眼睛眨巴著，關切地看著大家的手，“蟲蟲咬呐，痛不痛喲？”
“不痛！”大家都笑了，“小九兒這麼小就懂得關心人，真是好娃娃。”
小團子抿著小嘴笑了，推了推葉言平，指著屋裡說，“嘚嘚，去拿拿。”
“好，爹爹去拿！”
其實，葉言平並不知道小九兒讓他去拿啥，但閨女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
不一會，葉言平搬著一個咯咯噠直吵吵的大籮筐出來，笑嗬嗬道：“每個人帶一隻大母雞回去吧。”
“大母雞？”
村民們呆住了。
“嗯呐！下蛋蛋噠！”
小團子咯咯笑。
“這……”
眾人猶豫了。
說好了是來幫忙的，咋好意思拿東西。
但下蛋的大母雞，這誘惑委實有點大。
駱秋月笑道：“鄉親們都拿著吧！這是你們應得的。要不是有大夥，就憑我們家這幾口人，怎麼也喂不飽這些蟲。”
最終，每個人抱著一隻扯著脖子直叫喚的大母雞，歡天喜地地回去了。
村民們回去後，天很快就黑了，狂風又嗚嗚地刮了起來。
葉家人坐在正屋烤火。
冬夜漫長，大家都喜歡在睡前烤著火聊會天。
火盆裡有柴禾，也有黑土，大家身上都烤得熱烘烘的。
“妹妹，栗子熟啦！”
小文小武拿著小火鉗扒拉著火灰裡的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