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頓航海公司的那個伊頓嗎?凱瑟琳微微有些吃驚,居然是老板親自出麵了。
“你沒資格指責我,”伊頓粗聲粗氣地回敬,“我沒有時間觀念,那哈維爾,你有守信觀念沒有?我船都租了,箭在弦上,你卻打算不乾了?!”
哈維爾冷笑幾聲。
“我是說可以私自批準軍()火單子不假,但一開始說的可隻有一艘船!”他反駁道,“結果倒好,你和司各特拉攏了這麼多投資,居然還想組商隊,若是鬨大,這就是國際事件!”
兩句爭吵,將一切說的明明白白。
原來是卡特·哈維爾慫了!
如克裡斯丁所言,在美國的工廠倒閉後,卡特·哈維爾的手頭不太富裕。因此做上軍工廠的商業代表,就動了走私軍火的歪心思。
向美國南方售賣軍火,還沒有關稅,這可是暴利。
對他一人來說,走一艘船,就足夠哈維爾東山再起了。
但顯然,哈維爾低估了伊頓的野心。
“原來是個沒長蛋的孬種,”伊頓當場罵了臟話,“隻想貪便宜?我告訴你,沒這麼回事!你言而無信,去和那位爵士親自解釋。”
那位爵士?
凱瑟琳和克裡斯丁對視一眼。
哈維爾卻不吃這套,他堅持道:“言而無信?誰叫你迫不及待和那位爵士彙報,又著急忙慌的租船來著?承諾是你許下的,又不是我。我連合同都沒簽!”
說完,哈維爾拎了拎自己的衣領。
“你急著邀功,彆拉我倒黴,”他輕哼一聲,“自己和爵士解釋去吧。”
一口一個爵士,想忽略都難。
之前司各特就向爸爸許諾過,這伊頓航海公司的“靠山穩定”。
走私軍火物資,那確實足夠穩定。難道二人爭論之間的“爵士”,就是這位靠山嗎。
哈維爾認識他。
“我隻是想賺錢,可不想把命搭進去,”哈維爾說,“伊頓,你最好想想,值不值得。”
“少他*給我廢話!”伊頓破口大罵。
航海公司的老板,分明也是西裝革履的模樣。隻是因為哈維爾幾句話,中年男人的額頭青筋暴起,他右手往後撇了撇,衝上前,直接拽住哈維爾的衣襟:“你彆想走!”
哈維爾死命掙紮起來:“我要喊安保了!”
青年一把拍開伊頓的手,向後踉蹌幾步。他扶著牆壁不住後退,而伊頓第二次碰觸自己的腰際。
不對勁。
躲在角落裡,能將岸邊的情況看得分明。凱瑟琳一眼就看到伊頓空餘的那隻手的掌心、食指和中指生著厚厚的繭子。
這是槍繭,唯獨常年使用槍械的人,才會在這些關節處磨出厚厚的繭子。
而伊頓兩次往腰際摸去,那處分明是掛牆的地方。
電光火石之間,凱瑟琳反應飛快。
“伊頓要開槍!”她抬頭。
而伴隨著話音落地的瞬間,克裡斯丁從貨物後麵站了出來。
凱瑟琳眼睜睜地看著作工人打扮的青年,同樣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
——他早就做好了最差準備。
克裡斯丁調轉手槍方向,槍口對準天空,毫不遲疑扣下扳機。
“砰!”
一聲巨響回蕩在空空蕩蕩的船塢之間。
晚一步抽出槍的伊頓一個哆嗦,回過頭。
空氣安靜了三秒。
下一刻,航海公司的老板二話不說,奪路而逃!
“凱瑟琳小姐,”克裡斯丁揚聲喊道,“請看好哈維爾!”
“什——”
就這麼追過去?伊頓也有槍啊!
凱瑟琳目瞪口呆從貨物後方鑽出來,隻見克裡斯丁已然衝到了伊頓身後。
趁著這個功夫,她一溜煙小跑到哈維爾身邊。聽到槍聲,明明是軍火商的商業代表,卡特·哈維爾卻直接嚇到癱倒在地,直至凱瑟琳將其攙扶起來才顫顫巍巍回神。
“先生,”凱瑟琳問,“你沒受傷吧?”
“我,我——”
哈維爾戰戰兢兢抬頭,觸及到凱瑟琳的目光,居然又是嚇到大叫一聲,連連後退。
凱瑟琳:?
她又不是什麼女鬼或者殺手,不至於這個反應吧?
就在凱瑟琳莫名其妙之時,哈維爾已經退到了牆邊,指著凱瑟琳,完全是一副嚇破了膽的樣子:“羅斯金……怎麼,怎麼是你?”
凱瑟琳伸手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
卡特·哈維爾認識她。
甚至是凱瑟琳還穿著女仆的衣服,也被這家夥認了出來。
就是他對克裡斯丁先生懷恨在心,所以試圖拉父親下水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