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墨回頭之際,一個身穿赭色錦袍的男子已來到了馬車前。
此人三十左右,臉頰瘦長,神色陰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看著那雙與溫太師如出一轍的三角眼,陸夕墨就知道他一定是溫家的人,這老登果然沒打算放過溫衡。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身帶捕字的差役,各個牛氣衝天,仿佛剛從石頭縫裡爬出的螃蟹,恨不得橫著走。
“溫二,不想死,就滾遠點。”
溫衡聲音冷沉,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之色。
官差立即喝道:“溫衡,你當街打人,還敢如此囂張,馬上跟我等去府衙走一趟。”
溫衡嘴角微揚,勾出一絲冷。
“若抓打人者,當抓溫三,府衙真想問罪,便把他一起抓了,否則,恕難從命。”
另一個官差怒道:“放肆,溫三已被你打折了腰,如何能去官府,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陸夕墨立即擋在了溫衡的身前。
“放肆,誰敢動他!”
以溫衡的武力值,把他們全都打趴下也沒問題,但若與官差動了手,溫太師必然會借題發揮。
先前說話的官差色眯眯的往陸夕墨的身上掃了一眼,不懷好意地問:“你是哪家的,居然敢替他說話?”
陸夕墨臉色一沉,氣勢十足的說道:“我乃相府的陸夕墨,此人是我的夫君,誰敢動他,便是與相府過不去。”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嬌小身影,溫衡眸色微深,內中有未知情緒浮沉。
溫二麵色微變,隨即哈哈大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相府的假貨,聽聞相府的真千金已經回了府,你還在這裝什麼,給我滾一邊去。”
陸夕墨上前一步,指著溫二的鼻子罵道:“住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與我這般說話,莫非你不知道,當日在望江樓給皇上做魚的是誰,就算你孤陋寡聞,也應該清楚宮宴之上,是誰成了皇後娘娘的座上賓。”
溫二神色微變,這兩件事,他聽溫太師說過,應該都是真的。
幾個官差也都是擅長察言觀色的滑溜之輩,見溫二頓了一下,便知陸夕墨所言不假。
皇上每個月都去望江樓,早已不是秘密,前幾日他們還真聽說有一個女子穿著紫鳶雲夢去了望江樓,好像確實做了一盤子魚,難道那個女子就是眼前的假貨?
幾人思量之際,陸夕墨側過頭,聲音極低的說道:“溫衡,你千萬不要動手,免得牽連許老元帥,今日的事,我來!”
她說完便快步走向溫二,不由分說就扇了他兩記大耳光。
陸夕墨雖然是個女流之輩,全力之下,勁也不小,再加上溫二也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竟被陸夕墨一個趔趄打坐在地。
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陸夕墨再次左右開弓,又賞了他幾記五指山。
“就算不是相府的真千金,我父依然待我猶如親女,皇後的壽宴,亦願帶我前去,你這種連太師都覺得現眼的貨色,如何敢與我叫囂。”
眼見陸夕墨這般氣勢,幾個官差不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若真是如此,他們可不敢得罪。
溫二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就被陸夕墨懟了回去。
“給我閉上你的狗嘴,再敢吐半個字,我定把你打成豬頭。”
她回身拉住了溫衡的衣袖。
“咱們走。”
馬車很快消失在街尾,幾個官差這才回過神,七手八腳將溫二扶了起來。
“溫二公子。”
“廢物,都給老子滾開。”
溫二一張嘴,吐出了一顆牙,說話都跟著漏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