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江吟愣住。
她明明記得,原書中並沒有女主與彆人定下親事的情節。
……難不成,是自己腦子壞了,記岔了?
不對,不可能……
畢竟,作為一名合格的穿書者,關於男女主感情線的部分,江吟向來讀得很認真。
心裡亂亂的,連李知新喚她也沒聽見,直至李知新在她麵前晃了晃手,江吟才回過神。
也顧不得彆的,她趕緊問李知新:“李娘子與誰定了親事?”
“……我?”
李知新沒想到,江吟會問的這樣直接,神色一怔。
反應過來後,她如實道:“是我父親安排的親事……郎君回京不過數月,一直深居簡出,如今並無官職。即便我說出來,你也不認得他。待我成婚時,你親自來見就是。”
“……”
江吟聽她說完,心下愈發不安。
糾結半晌,她還是追問道:“娘子不妨告訴我,究竟是何許人等,能讓娘子舍得齊王殿下這般的良配?”
“也不算舍啦,”聽到齊王殿下,李知新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才繼續道,“我與齊王殿下,本就緣淺……況且,我如今要嫁的郎君,不止才貌冠絕,還深得我父親倚重,我很滿意。”
“……是誰?”
“……”
雖不解江吟為何如此執著地追問,但見她一副很焦急的模樣,李知新還是告訴了她:“阿吟可知道,我大靖那位被送去燕國為質的太子?”
“……嗯。”
這個角色,江吟是隱約有一點點印象的。
她記得,男主沈奉之的母親,也就是大靖的皇後,曾收養過一位宮人所出的庶皇子。
那位皇子才六歲時,就被立為了太子。
當時大靖正與北方的燕國交戰,一連數載烽火不息,民不聊生。
如此強撐了五年,兩國實在兵連禍結,鼓衰力竭,便決定互換太子為質,而後偃旗息鼓,休戰議和。
於是,那位隻有十一歲的庶皇子便被送去了燕國。
直至燕國皇室因內訌而傾頹,最終向大靖稱臣,被送去當質子的太子才被接回。
但好景不長,這位太子回來後沒多久,便因在皇後殿中發瘋縱火,而被廢黜了。
……也是個可憐人。
江吟正想著,李知新已經說了出來:“我要嫁的,正是他。”
“……”
是他?
是誰……
太子,廢太子,沒有官職……
庶人。
一個名字從紛雜的思緒中鑽出來,踩著滿腦子的混亂站在了高處。
“……沈守玉?”
“……啊!”
見江吟有些魂不守舍,李知新本要拉她入座,卻突然從她口中聽見了沈守玉三個字。
她的動作一頓,驚道:“你說什麼?”
“……沈守玉。”
這回,江吟的語氣堅定了幾分。
她看向麵前一臉詫異的少女,慢吞吞地張了張唇,確認道:“你要嫁的人,是沈守玉……是麼?”
……
夜裡,沈守玉回來時,江吟已經睡下了。
她習慣性地睡在最裡麵的角落,裹著被子縮成一團,從背麵看,隻留下一小圈烏黑的發頂。
瞧著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