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猜東猜!”柳幼櫻大眼珠轉轉,提出新條件,“你每輸一次,就得跟我約會一次。敢不敢?”
“你輸一次,就一周不許來找我。”李太常冷笑。
“你可想好了。”
柳幼櫻明顯有些緊張,她抿了抿嘴唇,提出建議:“我輸一次,給你100元,怎麼樣?”
李太常作勢思考了下,點點頭,“這樣也好,隻談錢不談情,職業賭錢我最行!你可當心,家產可能不夠輸的,到時候要用身子抵債。”
柳幼櫻大大鬆了口氣,笑著說一次100,就是天天來,你要是能都贏走恐怕都要好幾年,要不我先用身子抵債。
說完自己臉紅了。
“猜東裡格猜呀!”柳幼櫻非常認真地出布,李太常是拳頭,贏了!
“哈哈哈!”柳幼櫻士氣大振,下一把出剪刀,對方是布,又贏!
李太常連輸七把,柳幼櫻徹底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高興地手舞足蹈,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強!
“我簡直太厲害了!今天不算,還有七次陪我,讓你乾嘛就得乾嘛,聽見沒?”
李太常故意陰沉著臉起身去拿禮帽,“走吧,老天爺讓你少了美貌,隻能在運氣上補償一些。”
“輸不起!”柳幼櫻氣得撅嘴,轉眼又得意洋洋起來。
“哼,彆想耍賴!”
...
汽車在滿是法國梧桐的街道上靜靜滑行,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像一卷無聲的電影膠片。
柳幼櫻覺得自己運氣太好,想乘勝追擊,纏著李太常繼續猜東猜,李太常說今天同石頭、剪刀和布三位老兄犯衝,於是換成劃拳。
李太常又故意輸了十把,然後變著花樣教她五十十五二十和棒子棒子雞,仍然慘敗,後來賭注不斷提高,約會改為了旅遊陪玩。李太常總共輸了三十五次約會,三十次旅遊,其中兩次杭城、兩次南都,六次姑蘇,八次昆山,十二次佘山。
柳幼櫻直呼福神附體,眉開眼笑,興奮得如同範進中舉,“本小姐一輩子運氣都沒這麼好過,大快人心啊!王動啊王動,你也有今天,這輩子我吃定你了!”
李太常麵上鐵青,肚子裡卻歎了口氣:恰恰相反,是你完了!
這輩子你也忘不了我,再無其他男人可以入你的眼了。
他又想起楊柔。
柳幼櫻有一種人前膽大和獨處矜持的反差,而楊柔身上,則有一種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體驗過的體貼和靦腆,有時候晚上睡覺前想到兩人,會從心裡升起一種粗暴的占有欲,每一次同兩人見麵,當晚欲望往往更為強烈,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李太常覺得是自己壓抑太久,看來是時候找個發泄的渠道,便於自我控製。
柳幼櫻的家,是一棟矗立在白賽仲路的三層獨棟彆墅,象牙白的外牆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四周環繞著修剪得如同幾何圖形般精準的草坪與花園。
車停好,司機繞過來開門,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仆在旁邊迎候。
柳幼櫻帶著李太常走進大廳,柚木地板光可鑒人,一架光亮如鏡的黑色斯坦威三角鋼琴靜臥在客廳一角。牆上掛著幾幅印象派的油畫,筆觸大膽,色彩濃烈,與這棟房子的沉靜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深褐色的皮質沙發邊緣鑲著鋥亮的金屬條,木質扶手帶有卷曲曲線和雕花裝飾,泛著油潤的光澤。
果然是個大小姐!還是父母雙亡的那種。
李太常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身子都陷了進去,一股熟悉的愜意感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才是人坐的地方,比他石庫門家裡那條硬邦邦的木頭長凳,和辦公室裡的劣質沙發,舒服得不止一點半點。
“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柳幼櫻脫下絲巾,露出優美的肩頸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