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泥人的超級崇拜者,護衛團的積極分子,叫阿萊,前期教訓六本報紙和雜誌的好多點子就是她想的,同另一個叫陳蓉的記者,是兩個最厲害的組織者。”
柳幼櫻喋喋不休,說這女孩人很直爽,樸實無華,不像有些人故作深沉、有些人心機深重、有些人咄咄逼人。
李太常皺眉,覺得對方在內涵自己。
柳幼櫻沒有察覺,勸道:“你不是要采風嗎?阿萊見過的人可多了,你去同她聊聊,說不定就有靈感。”
前陣子,柳幼櫻不停鼓動李太常創作小說,李太常順口推脫缺乏素材,需要采風,搪塞過去。
沒想到她記性這麼好,要幫他去采風,趕緊借口忙碌試圖推脫,卻被不依不饒的柳幼櫻纏了一下午,什麼事都沒做成。
下班後,無奈的李太常跟著她來到霞飛路的一家咖啡館,來見阿萊。
霞飛路附近是流亡魔都的白俄聚居地,開設了大量的白俄咖啡館,被稱為“小彼得堡”。
“特卡琴柯兄弟”咖啡館裡燈光昏黃,三人圍坐在角落的小桌旁。
阿萊是個紮著兩根麻花辮、淺藍上衣配深色長裙的清秀女孩,個子比阿娟要高一些,阿娟是圓臉,阿萊則是鵝蛋臉。
她同李太常大大方方打過招呼後,嘰嘰喳喳同柳幼櫻聊開了。
“聽說了嗎?《小說故事》快不行了,雜誌老板放出話,邱萬裡罪該萬死,把他開除了。”
“聽說了,真是大快人心。其他幾家最好也統統關門。”
柳幼櫻同阿萊又嘰嘰喳喳聊起護衛團的趣事,轉頭看李太常無聊地打哈欠,於是主動幫著他問道:“對了,阿萊,你有什麼奇特的經曆嗎?或者看到過什麼奇怪的有戲劇性的事情?”
“王動可是個.......作家,他現在準備寫小說,正在積累素材。”柳幼櫻眨眨眼,“你知道的,作家都需要靈感嘛。”
“寫小說的素材啊?”
阿萊放下咖啡杯,眼睛一亮,“我的經曆也有機會寫進小說裡嗎?那可太好了!”
她想了想道:“王先生,我當售票員這幾年,要說見過稀奇古怪的人可不少。”
“比如說吧,有些醉漢上了車就當廁所用,那味道......”阿萊皺著眉頭擺擺手,“我們售票員可遭罪了,既要維持秩序,又要開窗通風。還有更過分的,直接在座椅上解決,乘客們罵聲一片。”
“扒手就更多了。”她語速飛快地繼續說道:“我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做賊的。有個老扒手,手法極其嫻熟,專挑擁擠的時候下手。被我當場抓住後,居然掏出刀子要傷人,幸好車上有幾個熱心的乘客幫忙製住了他。”
“最驚險的一次,我看見兩個人在車尾鬼鬼祟祟,原來是在打悶棍搶劫。一個西裝革履的商人剛數完錢包,就被他們盯上了。我大喊一聲‘抓強盜’,那兩個家夥慌忙逃竄,差點把車門都撞壞了。”
李太常聽得心生敬佩,要擱前世的魔都,誰會發聲?
說到這裡,阿萊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不過最讓我難忘的,是去年夏天的一件事。有個女人在車上認出了自己的丈夫和小三,就坐在前排卿卿我我。那女人當時就瘋了,衝上去撕扯那個狐狸精,三個人扭打成一團。”
柳幼櫻聽得入神:“後來怎麼樣了?”
“我趕緊讓司機停車,想勸她們下去解決,“阿萊歎了口氣,“誰知道那女人情緒完全失控,突然朝著車窗衝過去。那時候車剛啟動,她直接從車窗跳了下去......”
咖啡館裡一時陷入沉默。
“摔死了,”阿萊輕聲說道,“當場就沒了氣息。那個男人哭得像個孩子,小三也嚇得魂飛魄散。我們所有人都傻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看氣氛有些沉重,柳幼櫻喝口咖啡,打破沉默。
“還有嗎?”
“對了!還有一樁最有趣的事。”阿萊身子往前湊了湊,“我在法電二路上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團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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