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常眼皮一跳,自己難道看走眼了?
就見那柄寒光閃閃的刀鋒,直抵胡良自己的脖頸。
“啊!”
柳幼櫻和沈小鷗嚇得驚呼出聲。
“李主編!”胡良聲音嘶啞,狀若癲狂。
“千錯萬錯,都是我胡良的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下一期雜誌將全文刊登道歉信,並將兩篇抄襲的言情停止連載。但這些,都無法彌補對摩登文藝、李主編和泥人先生造成的傷害!今天,我胡良就在這裡,以血謝罪!”
他假裝用力,鋒利的刀刃貼在脖子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李太常,見李太常依舊穩如泰山,其他幾人都目瞪口呆,竟然無人上前來奪刀,心中暗罵一聲,隻咬牙切齒地將環首刀貼在脖子前不停比劃,就是不真下手。
整個辦公室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柳幼櫻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興奮,竟有些微微顫抖。
鄭大聯作勢想要來攔,但走了兩步,似乎怕刺激到對方,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隻是嘴裡高聲叫道:“胡主編,有話好說,不至如此啊!”
胡良渴望地盯著鄭大聯伸出來又縮回去的手,急得雙目都紅了,手卻紋絲未動。
“臨死前在下還有一件事要報告李主編!”
“在下曾偷偷混入反泥聯盟,親眼看到《小說故事》主編邱萬裡,萬般詆毀李主編......”
胡良添油加醋,說得口乾舌燥,就見李太常突然放下了茶杯,雙手撐住扶手,眼中頓時一亮。
然後,李太常屁股往後挪了挪,點起了根煙,吞雲吐霧起來。
柳幼櫻慢慢回過味來,嘴角帶笑地看向李太常。
房間裡,仍在拉扯。
鄭大聯手臂伸得老長就是不靠近,“不能這樣,有事說事,要死要活怎麼回事?”
“萬萬不可,胡主編,您把刀放下,我們主編最講道理,一切都好好談。”沈小鷗也有些著急,要是人死在主編房間裡,大大不吉利。
花編輯也裝模作樣來勸:“胡主編住手啊,大家都是文人,何必如此?李主編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舔舔嘴唇,走近兩步,作勢要來奪刀。
“彆過來,再走一步,血濺當場!”胡良大吼,嚇得花編輯連忙退後。
這是兩人商量好的戲份,用來提醒其他人來奪刀。
但是卻把鄭大聯等人嚇得齊齊後退幾步,胡良心中不停咒罵,這些人都是蠢貨!
宋槐早琢磨過味來,眼珠子轉轉,卻不吱聲,隻冷眼看好戲。
柳幼櫻眼中慢慢露出鄙夷,這是個怕死鬼,隻做做樣子罷了。
“幾位仁義,但在下一心求死,隻求成全!”胡良麵色越來越難看,汗水順著鬢角嘩嘩淌。
就在胡良不上不下,進退兩難的當口,李太常終於起身,直接走到他麵前,慢慢伸手,毫無阻礙地輕鬆奪過環首刀。
“胡兄,且聽我一言再死。”
胡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咽口唾沫強笑道:“李主編,我死意已決,但素來敬重你,便先聽聽!”
“胡主編死在我這裡,隻會給反泥聯盟提供攻擊我的理由,而且你當我麵自刎,我卻不能阻止,可是要陷我李某人於不義嗎?”
“這——”胡良臉色風雲變幻半天,顯露一絲慚愧,拱手道:“在下思慮不周,幸得李主編點醒,否則又要鑄下大錯!”
李太常點頭道:“胡主編,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胡主編能有此決心,也不失為一條好漢。”
當下刀入鞘,人入座,胡良與李太常坐在沙發上抽煙,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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