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常又問起信中對方提到的細節。硯秋兩手交叉緊緊握住,有些不安道:“其實沒有什麼細節,我就是想勾起先生的好奇心,我......想同先生見麵,實在太想了。”
“那以後可以直接打電話到雜誌社。”
“真的可以嗎?”硯秋尾音上翹,微微發顫。
這夾子音聲線!
他再看硯秋,覺得她似乎又年輕了好幾歲,嗯,現在雙方年齡應該差不多了。
兩人喝完咖啡,硯秋搶著結了帳,邀請李太常去家裡坐坐,李太常想了想同意了。
穿進弄堂,走進一棟聯排彆墅的院子。
這裡就在霞飛路邊上,住這裡的非富即貴,李太常好奇問:“你倒是有錢,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
“泥人先生這樣的大作家,要不了兩年,肯定就買得起了。”
硯秋看著李太常的側臉,腦子蹦出來個詞兒:才貌雙全!
她嘴上逐漸沒有把門,把自家事拚命朝外倒:“憑我的薪水哪裡能住在這裡?我家原是姑蘇人,爺爺做房產的,以前這附近兩條街都是我家產業......後來父親染上鴉片和妓女,全都敗光了,就留下來兩套房子,本來兩套都是弟弟的,但他心疼我這個姐姐,送給了我一套。”
硯秋臉上容光煥發,絮絮叨叨:“泥人先生,我這人命很好,隻要跟我走得近的人,都會被我旺到的,我弟弟以前不過是清幫裡的一個小角色,自從去了67號,就升官飛快,運氣也好,他現在已經是組長了。”
李太常問:“還沒請教你大名?”
“我叫吳家珍。”
“那你弟弟估計叫吳家俊、吳家軒或者吳家駒。”
“我弟弟叫吳秋棠。”
李太常將名字記住,隨口道:“好名字!”
“那我的名字不好?”
家珍太普通了嘛,李太常一本正經道:“你名字不能用好來形容,而應該用命來形容,這名字,一聽就是享福命,怪不得旺人。”
硯秋笑得不停掩口,一雙美眸春水泛濫,忍不住繼續追問:“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家中珍寶?”
“家珍家珍,窮人家哪有什麼珍?你生來就是富貴命。”
硯秋咯咯笑,手裡把玩著一把大鑰匙,媚眼如絲,咬著嘴唇輕輕道:“真是會哄人開心,泥人先生想不想讓我旺旺?”
這畫風,怎麼開始突變,朝前世自己熟悉的方向上狂飆了?
李太常心裡頓時生出警惕:看來對她太客氣了。
很明顯,眼前女人已經慢慢適應了同自己的相處,年齡上的差距讓她有了種不健康的心理優勢,發展下去,恐怕會逐漸生出拿捏自己的心思。
自己要利用好這個線人,就得徹底控製住她,否則後患無窮,還不如不接觸。
如何控製,無非先抑後揚再抑再楊,先熱再冷打壓再捧,轉折轉折再轉折,把她搞到心理崩潰再說。
他冷冷道:“旺不旺的,先看看你家貓再說。”
硯秋笑,故意挑逗道:“看完貓後呢?”
“讓貓翻筋鬥,為我們助興!就是怕你家貓會不會累死?”
硯秋沒想到對方如此回答,聯想著“助興”這個要點,有些情難自禁,不敢再說下去。
當下定定神,慢慢將鑰匙插入門內。突然發現鑰匙竟然插反了,連忙拔出來又一次插進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子更紅了。
李太常冷眼觀察,補刀道:“當然,也可能你累死!”
硯秋隻感腿一陣陣發軟,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饒是她已經32歲,自詡出身大家族,從小開過眼界,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一個會挑逗的人,關鍵還一直冷著一張臉。
怪不得言情小說寫得那麼好,要是能同他談一場戀愛,就算是少活十年都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