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診所的門外,雨水沿著招牌的金屬邊緣滴落,反射出昏黃的光。
伊森·雷恩剛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正在整理桌上的醫療器械。
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味,他習慣性地摘掉手套,打算關燈回家。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砰!砰砰砰!”
“快開門!”敲門聲和叫喊聲急促得像討債的,不帶一絲禮貌。
伊森的動作一停,眉頭微微蹙起。
他緩緩轉頭看向門口,雙手下意識地開始凝聚力量。
空氣輕輕震蕩,一層細微的暗影在他的掌心蠕動。
“鬨事的混混?”
他在心底暗想,目光卻很沉著,“問題不大。”
下一刻,他又停了下來。
門外的人數不少,至少有五六個人。一下子消失這麼多人,可能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暗影在手掌下慢慢散去,他走上前,拉開門鎖。
門“嘭”地被推開,一股濕冷的空氣和血腥味同時灌了進來。
幾個男人抬著一個人衝進來,衣服濕透、滿身是血。
“醫生!快救人!”
領頭的是個目光凶狠的男人,比利·巴克,伊森聽說過他。
“槍傷。”伊森的目光迅速掃過傷口,“他失血過多,你們應該去醫院。”
“醫院不會接收我們,就是接了也會報警!”比利壓製怒氣,“他要死在這兒了,你救不救?”
伊森沒有動彈,隻冷冷看著他們:“我沒有義務卷入黑幫的恩怨。”
空氣凝固了幾秒,幾個小弟手裡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槍。
伊森的指尖輕輕一動——暗影能量再一次蠢蠢欲動。
一群打手小弟的後麵又出來一個人,她披著黑色風衣,頭發被雨水打濕,臉上的眼影有些花,但不影響伊森看出來這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
她沒有理會那些人,徑直走向伊森。
“我是瑪麗·梅森,醫學院外科學生。”
她簡短地說:“我需要手術燈、止血鉗和乾淨的台麵。”
伊森愣了一下。
名字在他腦海裡快速閃過——瑪麗·梅森。
《美國瑪麗》,那個醫學院學生,被導師強暴以後黑化成為暗黑係整容外科醫生。
那部電影可是讓他印象極為深刻。
“你要在這裡動手?”伊森有些遲疑,不確定這個妹子現在是黑化前還是黑化後啊。
“他胸口中彈,再拖五分鐘就會心衰。”瑪麗平靜地回答,眼神很乾淨,並沒有恐懼。
伊森沉默了幾秒,手掌下的暗影徹底散去。
“手術台在那邊,洗手池左側有酒精和針線。”
瑪麗點頭,直接脫下風衣,露出麵試穿的黑色衣物。
“我主刀,你協助。”
伊森忍不住上下看了一眼:“可以。”
手術燈亮起,光線映在兩人的臉上。
上了手術台的瑪麗,似乎換了一個人,她戴上手套,低頭看著那道被子彈撕開的傷口。
她吸了口氣:“止血鉗。”
伊森遞上工具,能感覺到她一瞬的顫抖。
瑪麗沒抬頭,動作乾淨利落。
她先用紗布擦去周圍的血跡,露出創口內部——一條呈放射狀的裂縫,血肉翻卷。
“子彈卡在肋骨附近,靠右。”她低聲判斷。
“呼吸有點淺,心率不穩。”伊森看著傷者的胸口,手按在動脈上,“我幫你壓著。”
瑪麗點頭。
刀尖下壓,皮肉被劃開,有一股濕熱的、柔軟的阻力。
血湧上來,她立刻伸手壓住動脈,另一隻手拿起鑷子,在傷口裡探查。
“彆慌。”伊森忍不住提醒。
“我沒有慌。”瑪麗的呼吸仍然穩定,額頭的汗卻順著鬢角滑下。
她輕輕一撥,鑷子碰到一塊堅硬的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