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百日紅,文仟尺對葛懷春身子結構的好奇在一次打鬨中破界。
周末,清水河捉魚撈蝦,一條巴掌大的鯽魚竄向雜草,文仟尺撩腿就追,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葛懷春的胸衣,文仟尺魚沒抓到剛回頭,一捧水潑到了他的臉上,葛懷春扭腰就跑,文仟尺以水還水,兩人在河裡打起了水仗,水花四濺,歡快聲,嬉笑聲隨河水蕩漾。
休戰之後,葛懷春一身上下水淋淋,該濕的不該濕的都濕了,濕透了,河風一吹冷得牙顫,於是鑽進了河邊的小樹林,脫水,文仟尺悄然跟進——
其實也沒怎麼,葛懷春氣得跺腳,這是什麼兄妹!
——絕交,板上釘釘,成了鐵定。
然而時不過半月,在一個下著毛毛雨的夜晚葛懷春跑出了皮匠店,文仟尺站立在十米開外的房簷下,張開雙手。
其實,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男女關係,什麼兄妹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關係變得含糊是在葛皮匠棒打鴛鴦之後,葛懷春深化矜持;文仟尺深化淡定,沒經意,兩個人的交往逐漸變得可有可無,或時有時無。
。。。。。。
眼下發生的事,牽動了積累的感情。
文仟尺考慮奔良縣,小縣城打聽一個在召通城修鞋的老皮匠說難不難,問題是葛懷春不辭而彆,半張紙條都沒留!另外他以什麼身份去良縣去葛家?老皮匠老家有親戚,他隻身前往又能做些什麼?
先前一通不切實際的空想,自己把自己寬慰了。
告一段落,等變數。
眼下最好的謀略是調理身心,休養生息,泡杯茶,點支煙,聽聽風,看看雲朵,回頭享受陽光的熾熱。
閣樓小窗,文仟尺獨享整個大院周一的寧靜。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上班的回來了,上學的放學了。
文仟尺的母親叫住了放學的鄒紅,把仟尺從林場帶回家的野雞分了一隻給鄒紅,讓她拿回去一家人嘗個鮮。
鄒紅歡天喜地,兩家人親密來往意義深遠。
午飯後,鄒紅穿上那件暗花白色連衣裙進了她家的花園,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這邊,看得仟尺貓抓心。
仟尺的媽媽斜瞅著文仟尺,之所以管製,不是不是喜歡鄒紅,而是信不過文仟尺,萬一出現個什麼閃失,這可是機關大院。
母親知道看不住,隻是這個態度必須有。
向鄒紅家人示好,是為以後計。
文仟尺甩手上樓去了,看著窗外近在咫尺的小眼鏡,拿來紙張畫畫,完了折成紙飛機,用橡皮筋彈射起飛。
畫的是山水畫,有山有水有人。
鄒紅讀懂了山水連綿,情意綿綿的寓意,隻是把她畫得太醜了,寥寥幾筆,前凸後翹。
鄒紅跑去照鏡子,照側身,哪有?
照過鏡子,鄒紅不平靜,同意當他的女朋友就應該儘責。
下午去學校上課,鄒紅把一個皺巴巴去年的蘋果拋進文仟尺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