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鎖深宮_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後我瘋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迷霧鎖深宮(2 / 2)

“就她們幾個吧。娘娘的藥圃這幾日需要人手鬆土除草,要細心些的。啞巴?啞巴更好,省得多嘴多舌。”那大宮女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藥圃!娘娘的藥圃!

陸明舒的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衝破胸腔!她強行壓下臉上的異樣,和其他被點中的宮女一樣,低著頭,做出順從的樣子。

浣衣局管事連忙應下,叮囑了她們幾句“仔細乾活,不得衝撞”之類的話。

於是,陸明舒再次跟著領路的宮人,走出了浣衣局。這一次,她們被帶往的方向,似乎比昨天的偏殿更加深入後宮。穿過一道道更加精美、也更加寂靜的宮門,路過花園亭台,最終,停在了一處相對僻靜、但打理得十分齊整的院落前。

院門上沒有懸掛明顯的匾額,但一走進院子,一股濃鬱而複雜的草木氣息便撲麵而來。院子裡開辟出幾塊整齊的畦田,種著許多陸明舒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的開著細小的花,有的長著奇特的葉片。靠牆的一排架子上,晾曬著一些處理過的根莖和葉片。院子一角,還有一個小巧的、冒著淡淡青煙的泥爐,似乎在煎煮著什麼,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這裡,分明是一處精心打理的小型藥圃!而且,看這規模和陳設,絕非普通宮人所能擁有。那位“娘娘”,身份定然不凡。

難道……這裡就是長春宮所屬的藥圃?那位“娘娘”,就是長春宮的主人?

陸明舒的心跳得厲害。她低下頭,跟著其他宮女,接過管事嬤嬤分發的簡陋小鋤頭和籃子,開始按照指示,在指定的畦田裡小心地除草、鬆土。

她的動作很慢,很仔細,仿佛真的在專心致誌地打理這些珍貴的藥草。但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觀察和傾聽上。

藥圃裡除了她們這幾個臨時調來的宮女,還有兩個穿著青色比甲、年紀稍長的宮女在照看爐火和翻曬藥材。她們偶爾低聲交談幾句。

“……這株‘雪見草’總算緩過來了,前幾日差點凍死,可把娘娘急壞了。”

“可不是,娘娘就指著它入藥呢。聽說永壽宮那邊,最近也催得緊……”

“噓……慎言。”一個宮女警覺地看了一眼陸明舒她們這邊,壓低了聲音。

永壽宮?陸明舒心中一動。之前似乎也聽到浣衣局的宮女提過永壽宮。這宮裡,似乎暗流洶湧。

她一邊慢慢除草,一邊將目光投向院中那排屋子。正屋的門敞開著,隱約能看到裡麵博古架上的瓷瓶和書卷,布置得清雅而不失華貴。側屋的門則緊閉著,窗戶上糊著厚厚的棉紙,看不清裡麵。

‘赤陽丹’……會不會就存放在某個屋子裡?或者,煉製的地點就在附近?

她需要更靠近,需要了解更多。

然而,在藥圃裡乾活,雖然比在浣衣局漿洗更接近目標,但同樣受到嚴格的看管。那兩個青衣宮女眼神銳利,幾乎從不離開院子,更不許她們這些臨時工隨意走動或交談。

一天下來,除了確認這裡確實是一處與某位“娘娘”(極可能就是長春宮主人)密切相關的、重要的藥圃之外,陸明舒幾乎沒有獲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夜幕再次降臨。她們被帶回浣衣局。躺在冰冷的通鋪上,陸明舒盯著頭頂模糊的屋頂橫梁,心中的焦灼如同野火般蔓延。

第三天了。‘寒潭棘’的藥效,隻剩下明天最後一天。

明天,如果還不能找到‘赤陽丹’並帶出去,陸沉舟……

她不敢再想下去。

必須行動!就在明天!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怎麼行動?硬闖藥圃?那是自尋死路。偷取鑰匙或令牌?她連那些東西在哪裡都不知道。製造混亂?在守衛森嚴的後宮,她一個最低等的啞女,能製造出多大的混亂?又能利用混亂做什麼?

一個個念頭升起,又因過於冒險或不切實際而被壓下。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漫上心頭。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就在她幾乎要被絕望吞噬時,白天在藥圃鬆土時,指尖無意中觸碰到土壤裡一塊堅硬異物的感覺,忽然清晰地回憶起來。

當時她以為是石塊,並沒有在意。但現在回想,那觸感……似乎過於規則,不像天然石塊。

是什麼?

她悄悄將手伸出薄被,借著窗外透進的、極其微弱的月光,看著自己因為勞作而更加粗糙紅腫的手指。藥圃的土……那塊異物……

一個極其微弱的、近乎荒謬的猜測,如同黑暗中掙紮的火星,在她心底亮起。

如果……那不是石頭呢?

如果……是某種被遺落、或故意埋藏的東西呢?

與藥材相關的地方……會不會有與‘赤陽丹’相關的線索,以某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存在著?

這個念頭讓她再也無法安躺。她必須回去確認!就在今夜!

可是,夜間的宮廷,守衛比白日更加森嚴。巡查的侍衛、值守的太監、還有那些無處不在的規矩和眼睛……她一個浣衣局的低等宮女,如何能在深夜離開住處,穿越重重宮禁,再次回到那座藥圃?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如果不去,陸沉舟必死無疑。她也終將隨著任務失敗而湮滅。

橫豎都是一死。

她緩緩坐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穿好衣服,將那雙破舊的鞋子套在凍得麻木的腳上。然後,她伸手入懷,握住了那把冰冷堅硬的黝黑匕首。

眼神,在絕對的黑暗裡,一點點變得冰冷,決絕,如同淬火的寒鐵。

既然無路可走,那便……殺出一條血路。

哪怕,這條路的儘頭,是萬丈深淵。

她悄無聲息地滑下通鋪,像一抹真正的幽靈,避開同屋宮女們沉睡的呼吸聲,來到了門邊。門是從外麵閂上的。但這難不倒她。白天漿洗時,她早已留意到窗欞有一處破損,雖然不大,但足夠她這種瘦小身形擠過。

她繞到那扇破損的窗戶下,小心翼翼地撥開虛掩的窗扇,側身鑽了出去,落入外麵冰冷漆黑的夜色之中。

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葉。浣衣局的院落沉浸在死寂之中,隻有遠處隱約傳來的、巡夜侍衛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

陸明舒貼著牆根的陰影,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朝著白天記憶中藥圃所在的大致方位,如同暗夜中捕食的狸貓,悄無聲息地潛行而去。

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危險之上。每一個拐角,都可能遇到巡邏的侍衛或起夜的宮人。

她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但握著匕首的手,卻異常穩定。

藥圃……那塊異物……也許是毫無意義的巧合,也許是最後的希望。

她必須去。

夜色深重,宮牆巍峨,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而她,正將自己送入巨獸的口中。

【生存時間倒計時:23天16小時47分22秒……】

倒計時,無聲地跳躍著,與她同樣急促的心跳,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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