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路_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後我瘋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江南煙雨路(2 / 2)

陸明舒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瓷瓶。她現在確實需要藥。

青衣男子背過身去:“你自己處理吧。處理好了我送你過河,前麵有個小鎮,鎮上有醫館。”

陸明舒道了謝,解開手臂上的布條,將藥敷上去。這藥果然不凡,敷上去後清涼舒適,疼痛立刻減輕了許多。

處理完傷口,青衣男子轉過身:“能走嗎?我扶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陸明舒不想麻煩彆人。

但青衣男子不由分說,已經扶住了她的手臂:“彆逞強。你現在的狀態,走不了多遠。”

他的動作很輕,但很有力。陸明舒確實走不動了,隻好任由他扶著。

青衣男子帶著她來到河邊一處水淺的地方:“從這裡過河,水隻到膝蓋。小心些。”

他先下水,然後伸手扶陸明舒。河水確實不深,但冰冷刺骨。陸明舒咬著牙,一步步挪過去。

過了河,青衣男子從岸邊解下一艘小舟:“坐船快一些。你的傷不能再拖了。”

小舟順流而下,速度很快。陸明舒靠在船頭,看著兩岸飛速後退的景色,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這個突然出現的青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她?

“俠士尊姓大名?”她問。

“我叫柳青。”青衣男子一邊撐船一邊回答,“是個遊方郎中,略懂些醫術。”

柳?陸明舒心中一動。父親讓她去江南找的,不就是柳先生嗎?

“柳先生是江南人?”她試探著問。

“算是吧。”柳青說,“我在江南行醫多年,對這一帶很熟。”

他頓了頓,又問:“姑娘這是要去哪裡?為何會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還受這麼重的傷?”

陸明舒按照準備好的說辭回答:“去江南投親,路上遇到了劫匪。”

柳青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但他沒有多問,隻是說:“前麵不遠就是青石鎮,鎮上有我的一個朋友開的醫館。你先在那裡養傷,等傷好了再上路。”

“多謝柳先生。”陸明舒真誠地說。

小舟在河中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果然出現了一個小鎮的輪廓。鎮子不大,但看起來很熱鬨,碼頭上停泊著不少船隻,人來人往。

柳青將船靠岸,扶陸明舒下船:“跟我來。”

他帶著陸明舒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巷子。巷子儘頭有一家醫館,門匾上寫著“濟世堂”三個字。

醫館裡很安靜,隻有一個老郎中在整理藥材。看到柳青,老郎中笑了:“柳先生來了?這位是……”

“路上遇到的病人,傷得很重,需要靜養。”柳青說,“張老,麻煩安排一間安靜的房間。”

張老打量了陸明舒一眼,點點頭:“後院有間空房,跟我來。”

他帶著兩人來到後院。後院不大,但很整潔,種著幾株草藥。張老打開一間廂房的門:“這裡平時沒人住,但很乾淨。姑娘先住下,我去準備藥。”

陸明舒走進房間。房間很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但收拾得很乾淨。對她來說,這已經是這些天來最好的住所了。

“你先休息,我去煎藥。”柳青說,“有什麼需要就跟張老說,他是這裡的掌櫃,人很好。”

“柳先生,”陸明舒叫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柳青站在門口,背對著她,沉默了片刻。

“因為我曾經也有一個妹妹,”他緩緩說,“她也像你一樣,一個人在逃亡,最後……死在了路上。如果當時有人幫她,也許她就不會死。”

又是這個理由。陸明舒想起了山鷹,想起了他說起妹妹時的眼神。這世上,有多少人因為失去了重要的人,而選擇幫助陌生人?

“好好休息。”柳青說完,帶上了門。

陸明舒躺在床上,緊繃了這麼多天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她幾乎瞬間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傍晚才醒來。醒來時,張老已經端來了藥和飯菜。

“柳先生開的方子,”張老說,“按時服藥,好好休養,十來天就能好。”

飯菜很簡單,但熱乎可口。陸明舒吃得很香,這是這些天來第一頓像樣的飯。

吃完飯後,柳青來看她,又給她換了一次藥。

“你的傷口感染很嚴重,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柳青說,“按時服藥換藥,臥床休息,不要走動,十天左右應該能下床。”

“十天?”陸明舒急了,“我等不了那麼久……”

“等不了也得等。”柳青的語氣不容置疑,“你現在這個樣子,走不出十裡就會倒下。而且追捕你的人還在附近活動,你現在出去等於自投羅網。”

陸明舒沉默了。她知道柳青說得對,但她真的等不起。陸沉舟還在等她,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柳先生,”她突然問,“你聽說過‘聽雨軒’嗎?”

柳青正在給她包紮傷口的手頓了頓。

“聽雨軒?”他重複了一遍,“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我要去那裡找一個人。”陸明舒說。

柳青沉默了很久,久到陸明舒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聽雨軒在蘇州,”他終於說,“但那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

“為什麼?”

“因為聽雨軒的主人,柳先生,是個很神秘的人。”柳青緩緩道,“他不見生人,不問世事,隻在軒中聽雨品茶。除非有他發的請帖,否則連門都進不去。”

陸明舒的心沉了下去。沒有請帖,她怎麼進去?怎麼找柳先生?

“不過,”柳青話鋒一轉,“如果你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見柳先生,也許……我可以幫你。”

陸明舒猛地抬頭:“真的?”

“我欠柳先生一個人情。”柳青說,“幾年前我遊曆到蘇州,身無分文,病倒在街頭,是柳先生救了我。他說,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幫助,可以去找他。而我,可以幫他做一件事,作為回報。”

他看著陸明舒:“我可以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但前提是,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見柳先生?你到底是誰?”

陸明舒猶豫了。她該相信柳青嗎?該告訴他真相嗎?

但柳青的眼神很真誠,而且他救了她,還說要幫她。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彆的選擇了。

“我叫陸明舒,”她終於說,“是陸遠誌的女兒。”

柳青的眼睛微微睜大。顯然,他知道這個名字。

“陸遠誌……”他喃喃道,“十年前宮變中,三皇子的幕僚……”

“是的。”陸明舒點頭,“我父親在死前,將我托付給他人收養。現在,我要去江南找柳先生,因為他說……我父親留了一些東西在那裡。”

柳青沉默了。他站起身,在房間裡踱了幾步,似乎在思考什麼。

“陸姑娘,”他轉過身,看著陸明舒,“你知道你要麵對的是什麼嗎?陸家的案子,牽扯到十年前宮變,牽扯到周家,牽扯到宮裡。你現在去江南,去查這些事,很可能會沒命的。”

“我知道。”陸明舒平靜地說,“但我必須去。為了我父親,也為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陸沉舟。”陸明舒說,“永定侯世子,我堂兄。他中了‘蝕骨枯’,命在旦夕。隻有找到真相,找到解藥,才能救他。”

柳青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重新坐下,看著陸明舒,看了很久。

“好,”他終於說,“我幫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養好傷。”柳青說,“十天,你必須在這裡好好休養十天。十天之後,如果你的傷好了,我就帶你去蘇州,去見柳先生。但如果你提前離開,或者傷沒好就亂跑,我們的約定就作廢。”

陸明舒咬了咬嘴唇。十天,太長了。但她知道,柳青說得對,她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去了蘇州,也未必能見到柳先生。

“我答應你。”她說。

“那好。”柳青站起身,“這十天,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張老會照顧你,我也會每天來看你。記住,不要離開醫館,不要見任何陌生人。”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還有一件事……陸姑娘,你的身份,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張老那裡,我隻說你是我的遠房親戚,路上遇到了劫匪。”

“我明白。”陸明舒點頭。

柳青離開了房間。陸明舒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五味雜陳。

十天。她要在這裡待十天。這十天裡,陸沉舟會怎麼樣?那些追兵會找到這裡嗎?柳先生真的會見她嗎?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中盤旋,沒有答案。

但她知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養好傷,恢複體力。隻有這樣,才能繼續前進。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醫館裡很安靜,隻有遠處隱約傳來的更夫打更的聲音。

陸明舒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

十天。她會好好養傷。十天之後,她會去蘇州,去見柳先生,去揭開一切的真相。

一定。

而在醫館對麵的屋頂上,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站著,看著陸明舒房間的窗戶,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抬起手,一隻信鴿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取下信鴿腿上的小竹管,展開裡麵的紙條,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紙條上隻有四個字:“目標已找到。”

他重新將紙條塞回竹管,放飛了信鴿。然後,他像一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醫館裡,陸明舒對此一無所知。她隻是沉沉地睡著,做著關於江南、關於真相、關於陸沉舟的夢。

而命運的車輪,依舊在緩緩轉動,朝著未知的方向,碾壓而去。

【生存時間倒計時:19天14小時47分33秒……】

倒計時無聲跳動。而江南的煙雨,已經在前方等待著她。

隻是她不知道,這煙雨之中,藏著怎樣的危機,怎樣的真相,以及怎樣無法回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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