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心!
20
騰地一下臉燒得火辣辣,呼吸紊亂,結結巴巴。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跟你去那邊小公園走走……”周唯一邊慌慌張張朝武文殊擺手,一邊後退。
腳下的便道牙子缺一塊,正好一腳踩空,周唯一聲“我`操”,囧著一張臉往馬路上摔……
手上熱度襲來,一個無比有力的拉扯,武文殊握上他的手,去摟他後背,站定後,他無奈地搖頭“乾什麼啊,這麼激動。”
周唯窘得默默地將罩衫帽子戴在腦袋上。
他清楚地聽到武文殊經過他身邊輕輕笑出聲。
看著這個人向小花園走去,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掌,剛才……好熱。
攥成拳,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三步兩步跟過去。
花園是小區配備的那種,很小,冬天氣溫寒冷,枯枝爛葉沒什麼看頭,又是工作日的下午,自然沒幾個人。
沒走兩步,周唯便扯住武文殊的袖子。
這個人好奇地望向他。
“能……牽手嗎?”周唯垂頭,一直看腳麵。
武文殊沒什麼反應,從大衣兜裡拿出煙,咬上一根,點火。
聽到打火機響,周唯失望地把手揣進外套兜裡……
白茫茫的氣湮飄散開來,再加上呼吸本身帶出的哈氣,武文殊像尊冬日裡的冰雕,寒冷而孤傲,他沒帶手套,吸了幾口,指間夾煙,將對方的手拿出來,握在自己手中。
“這麼冷?”他蹙起眉。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周唯嚇了一跳,他猛地抬頭望向他,一臉訝異……
手上的熱度跟他想地一樣,暖進心坎,燙在心尖,此時,他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他說“手夠暖和,老當益壯啊。”
“你才老。”武文殊瞪他一眼,把煙換到另一隻手上,好好去握他的手。
“是是是,在床上一點不老,操死我了都。”周唯色氣調侃。
對方又是一通猛烈的咳咳咳……
周唯一把將他的煙從嘴裡搶過來,使壞“不會抽就彆抽,裝什麼逼。”
武文殊徹底氣笑,罵著,伸手去奪,被周唯含在自己嘴裡。
他把煙嘴的地方又咬又舔,弄完了,秀給他看“你不嫌惡心就再塞回去。”
對方向後退了一步。
反正他不嫌他口水,周唯彈了彈煙灰,深吸一口曾經在武文殊嘴裡的煙,嗯,很香。
不知何時,滿天飄起白雪,片片落在大衣上,斑斑點點。
周唯驚喜地四處看,攤開手掌,冰晶的雪片一接觸皮膚便轉瞬即逝,化為烏有。
“你看……多美啊。”他反握住武文殊的手,仰起臉,密密麻麻的雪摩蹭在皮膚上,癢癢的。
這個人用另一隻手低頭點煙“下雪有什麼好看,不都是欣賞雪後的景色嗎?”
“我就喜歡天地中下雪的樣子,”周唯臉上帶出些溫暖的笑,他隨便指一片雪花,提醒武文殊,看好了,然後一握,將雪花攥在手裡“你猜,什麼形狀?”
武文殊苦笑“這怎麼猜?即使我猜對了,它已經完全融化,怎麼證明我是對的?”
“我哥……”周唯一怔,馬上閉嘴,當看到是武文殊後神色柔和許多,他繼續說“我哥每次下雪都跟我玩這個,次次都輸。”
對方挑眉“你怎麼贏的?”
“我說什麼是什麼唄,他每次都得輸點啥給我。”
武文殊愣住,總結一句“真是好哥哥。”急急吸了幾口,把煙踩滅,問他“你哥現在也在北化?”
周唯同樣吸完最後一口,扔在地上,他低頭專心去踩地上的濕泥覆蓋在煙頭上麵,過了好久,說“出國了,他不在國內。”
雖然周唯說話時刻意做些動作去掩飾什麼,臉上的落寂和一種難以琢磨的感傷和難過還是一點不落地看進武文殊眼裡。
拉過周唯的手,他對他說“雪太大,回去吧。”
對方點點頭。
兩人就這樣一個牽著另一個,亦步亦趨地向公園門口走去。
出了公園,隔絕的寂靜被車水馬龍的喧鬨打破,人頭湧動,川流不息,已經到了下班的高峰期。
武文殊立刻放開周唯的手。
手上熱度突然消失讓他的心猛地一顫,空得難受。
回到車裡,兩人全都打了個十足十的冷顫。
武文殊把毛巾扔給周唯,讓他把頭發擦一擦。
胡亂在腦袋揉搓幾下,拿下來,發現這個人的頭發跟他一樣濕,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然後硬塞進冰箱裡似的,大部分發梢都凝著大小不一的冰碴……
周唯急忙把毛巾蓋在這人頭上,為他擦拭“你也得好好擦,怎麼都結冰碴了。”
毛巾蓋眼,頭發亂揉,武文殊硬著頭皮挨幾下,最後受不了跟周唯搶毛巾,說自己來,一顆腦袋活動麵積就那麼小,兩人的手很快碰到一起,像觸電一樣,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