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無雙!
夕陽西下,即將沉下地平線的太陽將磐錦江染成了淡淡的血紅。
空曠的河道北邊樹林邊出現了四個人,伴隨著嘶吼的北風來到了江邊,來到了青林穀“天狼部落”蠻人營地。
中間是一個蠻人少年,灰色的布袍上染滿了塵埃,肩頭背著一張白楊木打造的強弓,豹皮包裹的箭囊中插滿了黑色羽尾的長箭,沒有大多數蠻人具備的凶悍氣息,這個年輕的蠻人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南人的秀氣。
比起來左邊這個才像真正的蠻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腰間挎著一柄圓斧,上身隻是簡單地係著一件赤膊獸甲,裸露出來的臂膀上肌肉不顯暴力張揚,卻是讓人看上去就覺充滿了內斂的極致力量,看表麵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的他一張漠然的臉龐直如刀雕斧鑿。
右邊同樣是一個蠻人,個子不高的他看上去卻是格外的精壯,灰色的獸皮甲包裹著身軀,從膝蓋往下的雙腿就像是鐵鑄一般堅硬有力,方正平實的臉上不顯蠻人的暴戾氣息,相反看上去卻還有些憨厚的他藍眸中閃爍著精光注視著江水北岸,長時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三個人身後卻是一個苦行僧模樣打扮的南人,一身破爛的布袍上滿是汙垢,偏偏又生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仿佛跟不上前麵三個人的步伐,一臉愁苦表情的他又不急著趕上去,卻是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麵。
營地就是紮在了河道上,前些天晚上一場血腥的屠殺並沒有讓“天狼部落”的蠻人勇士後退半步,哪怕對岸的南人或者大夏帝國黑騎兵鐵定沒有入侵北國的念頭,但是這些悍不畏死的蠻人卻是用半步不退的行動告訴了敵人他們的態度。
“站住!”四個人三前一後從北邊風塵仆仆走了過來,離江邊蠻人的營地還有兩百多米距離時,早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天狼部落”的弓箭手遠遠拉開了強弓利箭瞄了過去,卻還有人大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來做什麼?”
“叫你們少主出來,就說天汗有話帶給他。”走到前麵三個中間那年輕蠻人遠遠喊了一嗓子,興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們幾人都是收住了腳步。
並不是全部,走在最後麵的那個苦行僧打扮的蠻人卻還是向前走去,當“天狼部落”的少主紮那急衝衝從營帳中衝過來急迎過來時,看似速度不快的苦行僧卻已經越過了前麵三人走到了江邊。
“天狼部落紮那拜見諸位。”不過幾天功夫瘦了一大圈,心理上承擔了太多壓力的紮那雖然認不出眼前這幾個人,但能想象到他們來頭的他恭敬地在三米外收住了腳旋即就拜倒下去。
跟在少主身後的兩個“天狼部落”僅剩的結罡期侍衛同時拜倒了下去,雖然跟少主一樣同樣認不出這幾個人,但明顯能感覺到了他們身上散發著強大氣息,倆人唯恐冒犯卻連頭也不敢抬。
“天汗不怎麼相信小公主的話,而你身後這兩個結罡期的的族人將小公主送回部落聯盟便著急趕了回來,所以天汗和大巫特地派我們來問問,這件事從頭到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中間那個蠻人少年溫和地問了一句,卻還遙一伸手,一股無形的柔和之力旋即就將紮那扶了起來。
三個人沒有要進營的打算,紮那也不敢邀請他們,等這一天等的直有些恐懼了,不知在心中演練了多少次,他旋即簡短而有條理地將事情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玄兵哪裡來的?”蠻人少年細長的眉毛挑了挑,又笑道“你不用緊張,天汗和大巫並沒有想懲罰你,實話實說便是了。”
“不知道。”聽了少年的話,紮那心中不禁微微一鬆,畢竟小公主和拓撥大巫是在自己部落的地盤上一重傷一死,再加上那天晚上在江邊氣急又冒犯到了公主的威儀,事情過了紮那沒少擔心。
“那個叫唐安的奴隸在狩獵的前一天青林穀一場角鬥中裝死,也不知道他的玄兵是哪裡得來的,後來我派人到他乍死被拋下的屍坑中查看,卻是除了屍首及挖掘出一些發鏽變形的破銅爛鐵外根本沒有什麼異常。”紮那說著就是有些額頭見汗。
“難不成是他自己在青林穀中打造了幾件神通的玄兵?”蠻人少年笑了。
紮那無話可應,躬著身軀的他眼眸餘光看到那苦行僧開始在河邊一邊轉悠,一邊不時搬動河邊的石頭移動一下位置,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相信那苦行僧絕對不是沒有目的隻是無聊的舉止,紮那卻是不受控製地緊張起來。
“你們還剩多少人了?”蠻人少年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目光在河道邊聚集在一起的營帳中掃視了幾眼問道“除了青林穀那些以外,這裡就是全部了嗎?”
“那天晚上在江邊一場混戰之後,駐紮在這裡的我的部落兒郎就剩這一千七百六十四人了。”那紮低頭澀聲應了一句。
“一千七百六十四人,到也不枉元將軍忙乎一場了。”蠻人少年感慨地說了一句,他的目光看著的卻是那手裡拿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上下拋玩走過來的苦行僧。
“到是忘記給你介紹一下了,我叫查察,蒙天汗器重算是他身邊的侍衛小頭目,結罡期上品箭師。”蠻人少年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繼續說道“我左邊這個腰挎圓斧的是洛可大巫的七弟子勒克,結罡期上品武者;右邊這個是伊畢斯,小公主身邊最勇猛的近身侍衛,隻是脾性不討人喜歡所以小公主上次出來時沒有帶上他。”
“你身後正在走過來的是元寒秋元先生,來自於莫日根大帥麾下,他出現在這裡卻是因為咱們大師的兒子拉克申強烈要求的,你也知道拉克申小將軍有多喜歡小公主,現在竟然在邊境讓一個蠻人給毀了容,本來不該元先生出馬,不過大帥勸不動怒氣勃然的拉克申隻得讓元先生走一趟了。”
說起洛可大巫的七弟子勒克和小公主近身侍衛伊畢斯時,蠻人少年查察語氣明顯很輕鬆,然而最後介紹莫日斯大師麾下的元寒秋將軍時,他的語氣卻是凝重了幾分,其中的敬重紮那自然聽得出來。
“當年到這裡遊曆時,原本我隨手布置下來的陣法卻是想對付追上來的南人,已經投靠了大帥我也早當自己是個北人了,卻沒想到近四十年沒有用上這個陣法,如今卻要對付咱們北人。”
苦行僧元寒秋長長歎了一聲,卻是在紮那和兩個結罡期的侍衛臉色遽變時,早已經離手的石頭“蓬”地一聲就落入到了江邊叢生的亂石堆中。
異像陡起。
奔騰不息的磐錦江突兀就像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狠狠砸中,那流動的江麵猛地一個內陷後直如噴泉一樣猛烈地衝天而起,駐紮在亂石叢中一片空地的營地中天地精元靈氣劇烈一蕩,那衝出江麵足有二十多米高壯觀的水柱“嘩嘩”聲中就像偌大的營地中已經集結起來等待檢閱般的“天狼部落”蠻人士兵澆了下去。
直如暴雨,那大片潑灑下來的透明水滴就如同萬千雲端狂飆怒射下來的箭雨,大量聚集在一起的蠻人士兵頭頂登時飆起了一道道細細的血泉。
破顱而入,或一直擊打下去直將腔口、胸腔、腹部內臟貫穿,或斜斜洞穿身軀後化成一滴猩紅的血水直將堅硬的石地麵擊打出一個個孔洞,那聚集在一起超過了千人的蠻人士兵蠻人士兵卻是連一聲聲慘呼都不及發出,狂暴的水滴擊打下來將一個個蠻人洞穿成了千瘡百孔,最終被徹底擊碎開來。
北風吹來的寒風卷著血霧吹向了磐錦江,從江水出現異常到過千的蠻人被粉碎成血沫肉漿,這不過就是兩息間的劇變,身軀劇烈顫抖著看著那一片堆滿了猩紅肉糜血漿湧動且變成蜂巢一樣的地麵,臉色蒼白的紮那嘴唇微微翕動,被恐懼和絕望填充了雙眸的他艱難地扭頭看著查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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