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麵上一熱,趕緊掉頭出去。
阮淮在院外稍顯局促地待了一會,茫然四顧著,總覺得這院子大歸大,但是院裡頭空蕩蕩的,沒什麼生息的孤落感。好像並沒有人在住一樣。
於是想了想,擅作主張地在院裡一小塊沒被種植過的草地前蹲了下來,隨便拾了根樹枝,埋頭刨起土來。
挖好了坑,阮淮再把花盆裡的海棠花小心翼翼地移植了過來,種進土裡,捧起土將其埋好。
大功告成後,阮淮起了身,顧不上手上還臟著,想要找點水澆澆花來著。
但阮淮剛抬起頭,目光四顧了一下,冷不丁看到顧予棠不知何時換好了衣衫,正倚靠在門簾外看她。
顧予棠的眼神並不談得上冷漠,他就隻是像在打量一隻小動物在他跟前表演,等她表演得差不多了,他才抬了下眼。
阮淮眼巴巴和他對視著,莫名其妙地捏了一下自己臟兮兮的手心,有些磕磕巴巴地問他:“那個,水在哪?”
顧予棠很好心地給她隨手一指。
阮淮見他好像沒生氣,小心翼翼地“哦”了一聲,循著他給自己所指的方向,走到那一口陳舊的舀井前,拿了個木盆接著。
不過好在阮淮小時候用過這樣的舀井,因此沒費什麼勁便搖出來了水。
阮淮手上的傷還沒好,不太好用力使勁,但沒人能幫她,阮淮隻好自己硬著頭皮把一盆水接回去。
在種了海棠花的那小塊草地前重新蹲下來,就著冷冰冰的井水,用雙手鞠了一捧水,小心地往海棠花上澆。
等澆完了水,阮淮看著種好了的海棠花,這才心滿意足地起來了。
隻是等她再往門簾那邊看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站在門簾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