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山爺拍拍新鮮出爐的巨大石鍋,一臉喜慶,
“林子你看,這是啥?”
“啊?”
林愁一趴鍋沿,
“等會,島上還有沼澤?”
山爺哈哈大笑,
“有啊,就在中心位置,不光有沼澤,還有個淡水泉呢,稀奇不簡直神一樣的操作。”
司空看著那一整鍋粗大頎長的鱔魚翻滾出的黏液和白沫不由得頭皮發麻,
“看的我有點難受船上應該還剩下不少物資,咱們非要吃這些東西不可麼”
這話提醒了林愁,
“你不說我還忘了,船上還有活物麼,豬馬牛羊、豆腐、調料都行,山爺你去找找。”
“得嘞。”
山爺去船上轉了一圈,悻悻的回來了,
“船直接斷成兩截兒,幾個裝食材的貨倉剛好在中軸線上,幾乎沒剩下什麼東西了,我隻找到一瓶這個”
林愁接過一看,謔,好家夥,一水晶瓶的玫瑰鹽!
“恭喜,你找到了我們最不需要的東西。”
“”
鑽空子行動告吹,林愁也無可奈何。
“看來,隻能出絕招了!”
山爺和司空納悶,“啥絕招?”
林愁一伸手,
“鏟來”
林愁保持著手托炸藥包的姿勢足有十幾秒,四外毫無動靜。
山爺小心的問,
“你那鏟子罷工了?”
“咳應該是超重了,稍等稍等。”
半分鐘後,怪異的空嘯聲響徹整個小島。
方便鏟姍姍來遲出現在上空,鏟柄上連著粗大的鎖鏈,鎖鏈後拴著一個巨大的鐵箱子。
“砰。”
灰塵四起。
“咳咳咳這是”
林愁哢嚓一聲捏碎鐵鏈上的大鎖頭,得意道,
“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旅行包。”
箱子打開,裡麵滿滿當當的塞著油鹽醬醋等基本調料,常見配菜也幾乎都能在裡麵找到影子,用繩索和膠帶捆紮固定,隔斷處緊緊塞著泡沫板。
山爺呐呐道,
“為啥不早點拿出來還有,你有這好東西你為啥不裝點異獸肉進去”
林愁說,
“這裡麵才能裝多少東西,再說了,既然是在外麵,怎麼還能吃家裡的菜,出息!”
司空連連撇嘴,
“行了彆說那麼多了,家裡的菜要錢,這裡的菜要手,我們大家都懂的。”
“咳咳這些細枝末節就不要太在意了那什麼,我剛才看見底下好像有龍蝦來著,再跑了,我得趕緊去給抓回來”
“嗬嗬!”
一小時後,滿地上等食材。
巴掌長的海參、甲殼渾圓的牡蠣、半米多長的大龍蝦、排球大小的海膽、兩條鮟鱇、一鍋鱔魚、甚至還有黏糊糊的一坨正在蠕動的海蜈蚣——也就是沙蠶。
山爺吞了吞口水,
“呃要不,咱先把海膽吃了?這看的我有點餓啊”
秦武勇興致勃勃的準備打下手了,
“林子,菜有點多啊,你說怎麼弄,我給你幫忙。”
林愁想了想,
“海參和鮟鱇是最好的也是最難的,我來弄,剩下的,龍蝦清蒸海膽和牡蠣生吃,哦,我帶了香菜和蔥薑蒜新鮮辣椒,可以調個汁,乾鍋鱔段,沙蠶煲湯,就這樣。”
秦武勇傻眼了,
“呃龍蝦海膽牡蠣我來,剩下的還是你來吧”
“沒問題。”
有人幫忙總是好的。
林愁也就著手開始處理最耗時的海參——他準備用這些新鮮的海參做一個蔥燒海參。
鮮海參和水發乾參雖然在營養和味道上沒有絲毫差彆,但是其處理方式和質感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鮮海參出水後和遇高溫時很快就會變的像膠皮一樣堅韌,這點和鮑魚很相似,鮑魚越大,其吸盤肉質就越是堅韌,這就意味著需要漫長的烹飪周期,於是你經常能見到廚師在烹飪鮮活的大鮑魚時會把它玩兒了命的往地上狠摔——彆誤會,那隻是在軟化肉質而已。
聰明的廚子總有一些聰明的方式去料理任何食材——雖然這種聰明往往不代表“捷徑”,但對於極品食材,廚師們總是樂此不疲。
上次林愁用紅海參做了刺身,這次用的是體積小但更美味的黑刺參,他需要精心處理。
海參的肉質中充沛著海參皂甙、精氨酸等種種神奇的成分。
提起海參皂甙或許大家都會很陌生,那麼,人參皂甙呢?所以海參的價值就不必再過多贅述了吧?
再譬如精氨酸,這可能也是一樣陌生的新鮮名詞。
但!
這個時候,姑娘們,摸摸你們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好好想想,是不是滿滿的膠原蛋白?
——精氨酸就是膠原蛋白的前身。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海參富含著純天然、更易吸收的高質量高等級膠原蛋白。
隻要烹飪得當,妥妥的美容聖品!
一群人都專心致誌的等待著林愁出手,秦武勇的十幾台設備鏡頭也都對準了林愁。
山爺念叨著,
“看林子做菜,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快感,心跳加速麵紅耳赤就跟懷了春的小丫頭似的。”
盆栽一揉肚子,
“我很確定你那是饞的餓的。”
“噓”
用刀將海參順剖開時,那種海參特有的堅韌質感所發出的“咯吱”聲清晰可聞。
林愁笑了笑,
“這才是好東西。”
海參的肚子裡除了碳酸鈣的凝聚物,還可能有各種貝類殘片以及隱魚,需要仔細清理乾淨。
而把所有海參洗淨之後,就需要用到一種不太常見的手法——海參抻拉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