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盞馬燈被徹底包圍,蛸夾子們依然像最初的小夥伴一樣義無反顧的往坑裡衝去——然後發現這個坑好像特麼有點深,很容易摔斷腿兒。
很快,護燈坑直接就被填滿了。
林愁大手一揮,
“裝!”
眾人一擁而上,人手一條事先準備好的麻袋,就著大坑嘩啦嘩啦往麻袋裡填。
司空一邊拚命往袋子裡劃拉紮堆兒的蛸夾子一邊大呼小叫,
“誒喲我去,太多了,裝不過來太過癮了”
就連冷涵臉上都有了些許笑意。
在眾人衝過來的時候,蛸夾子就立刻向四麵八方撤退,就像是潮水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後也就是一分鐘不到的工夫,這群身量雖小但動作卻一點不慢的小家夥就一個也見不到了。
司空掂了掂手裡的麻袋,
“這袋子是不是漏了?剛裝的挺過癮啊咋才這麼點”
黃大山的袋子比司空還滿一些,但也沒多上太多,司空袋子裡有十幾斤的話,山爺的也就是二十斤左右。
山爺道,
“剛剛冷中將你就應該一個大冰凍術拍上去,幾千斤到手~”
司空直翻白眼,
“你這人咋嫩沒勁呢,那樣還有啥樂趣?”
黃大山一挺腰板,
“一般在填飽肚子之後我才會開始考慮樂趣的問題。”
林愁看了看收獲,
“再刷兩波估計就夠一頓的了,不能凍,凍了就沒戲唱了。”
黃大山掰開一隻蛸夾子的殼,
“喲,還有膏呢——不過這玩意就這麼丁點兒大還都是殼,想吃飽一頓得費多大力氣啊。”
“所以才要多抓啊,彆忘了你們一個個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大胃王。”
等了一個多小時,經過多次“斥候”試探的蛸夾子大軍重新聚集,再一次向馬燈發起衝鋒。
嗯,同時也給林愁的食材儲備量翻了個翻,抓到的蛸夾子堪堪裝滿一個大麻袋。
黃大山憂傷道,
“那啥,其實老子現在就已經餓了”
司空微微一笑,
“你麵前有現成的河,明光釣王同誌,不準備露一手?其實在這裡烤個魚吃也是很不錯的嘛~”
“那必須的啊”黃大山眼睛一亮,“學著點!”
說完,這貨板斧在手氣沉丹田,
“啪~”
堪比門板大小的斧麵裹挾著本源力量橫著拍在了水麵上,山澗裡瞬間就跟被扔了個魚雷似的,轟然噴發,劈裡啪啦的魚蝦螃蟹全都給炸了出來並慘遭分屍。
其中唯一一種比較完整的就是河蚌了。
當然,所謂的完整是指殼已經完全碎掉,白生生的河蚌肉比較完整。
黃大山挑挑揀揀弄出一堆勉強還算是囫圇個兒的,挑著眉毛得意極了,
“咋樣?”
眾人“”
合著你明光釣王的稱號是這麼來的啊,還踏馬不如秦武勇那貨呢!
林愁瞄了一眼,怒了,
“尼瑪,這不都是我養的脆肉鯇麼??”
於是乎,山爺逃也似的跑去撿柴禾了。
篝火很快升了起來,魚被串在孜然味的鐵線藤上,人手一條烤的興致盎然。
篝火堆上支起了簡陋的三腳架,上麵晃晃悠悠的掛著一隻更簡陋的新鮮打磨出來的石鍋。
石鍋裡燉著的是蚌肉蒲菜湯,還沒開始沸騰湯汁就被河蚌肉和蒲菜將湯汁浸潤成了奶白色,賣相誘人。
遠處莽蒼祖山中蟲鳴獸吼,山澗在眾人身邊汩汩流淌,迷人的魚肉焦香與跳躍的火苗一同升起——彆說還真有那麼點意境。
司空怕是這輩子都沒有這種經曆,倆眼睛盯著自己那條魚都挪不開了,
“太棒了這特麼才是生活啊沒有任何佐料這魚聞起來居然就可以這麼香”
還沒等司空說完呢,林老板旁若無人的從衣服裡掏出一堆瓶瓶罐罐,這個捏出一點那個撒一點,給自己和冷涵的魚完成了調味,最後又從馬燈裡倒出一點獺子油,為兩條魚來了個全身按摩。
“鹽、辣椒、八角、小茴香、香茅草、桂皮我特麼念叨這個乾啥”
此刻司空的內心是崩潰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林!愁!”
“乾啥?”
“你有調料為啥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之後少不了又是一番你掙我搶,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瓶瓶攏共也沒多大,裝的調料肯定不夠所有人用的,尤其是鹽。
如果吳恪在場的話,他肯定能對這些瓶瓶罐罐如數家珍試管、膠頭滴管、廣口瓶、錐形瓶是的沒錯,其實它們原本就是屬於吳恪吳科研員的。
“燙燙燙魚好了魚好了”
司空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抱著魚就是一口啃上去。
彈彈韌韌的脆肉鯇肉質與普通魚大不相同,咬下去好像會變成幾個球在嘴裡滾來滾去似的。
雖然韌性十足,但魚肉卻極細膩。
如果不是同時入口的魚皮焦酥,充沛的水分和油脂甚至會讓司空覺得這條魚是被蒸熟的。
“可以說是我這輩吃過最666的烤魚了,”司空翹起大拇指,“林子你以後再出門能帶上我不??”
林愁默默歎氣。
之前又是晾曬折騰又是紅柳做簽子的精致烤魚彆跟本帥說你丫沒吃到,就沒這麼誇人的!
司空公子這輩子或許都沒有在這樣的環境裡吃到這樣一餐飯,一切都感覺特彆新鮮特彆值得期待——比自行腦補更致命的或許就是這種自我加持型選手了。
“我嘗嘗湯~”
眾人用來喝湯的乾脆就是河蚌的碎掉殼,稍微掰幾下完全就可以當成湯匙使喚了。
奶白湯汁中的蒲菜心早已變軟,載沉載浮間宛如一截兒嫩筍,河蚌肉本身汁水就非常豐富,隨著火苗舔舐石鍋底部,蚌肉的水份析出,這一鍋鮮湯反而有種越燉越多的感覺。
“吸溜~”
湯汁入口有種椰奶般的順滑,隻是稍顯稠厚,渾然天成的口感就像是鮮美的生蠔在口腔中漸漸融化了似的。
蒲筍稍顯青澀的淡淡的苦此時成了最好的調劑,即使不去細細品味,也無需擔心這恰到好處的“苦”或“澀”會被忽略掉。
反而當你刻意去尋找時,嘴裡的湯汁又隻剩下鮮美的清甜。
喝著喝著,黃大山忽然一拍腦門,
“臥槽,你們有沒有覺得少了點啥?”
眾人
“e”
“好像是”
“誒誒誒?咱們放那邊的馬燈呢,咋還黑了呢?”
“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