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羽沉默半晌,有些不讚同的道:“你都不清楚丞相的為人,就敢隻身犯險,你不要命了?”
黎木樨一愣,本以為陸鶴羽最多會覺得自己擅闖相府觸犯大燕律法,卻沒想到他的關注點竟然是自己可能會被治罪。
見陸鶴羽神情十分認真,黎木樨心中不由得一暖,大將軍雖然平日裡總是十分正經,看著鐵麵無私的樣子,沒想到對於自己的下屬,他還是有護犢子的一麵。
忍不住笑了笑,黎木樨緊繃的精神倒是有了些許放鬆。
陸鶴羽有些不明所以,“笑什麼?”
黎木樨搖了搖頭,笑著道:“大將軍,是個很溫暖的人。”
陸鶴羽一愣,隻覺得有些微微的臉熱,耳朵也燒得厲害。
黎木樨看見陸鶴羽通紅的耳朵和蒼白的臉上難得浮現的一縷薄紅,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當下也低下頭,心中有些尷尬。
半晌,陸鶴羽輕咳一聲,打破突然的沉默,“既然,那個黑衣人已經被丞相收押,你便不必管了。”
黎木樨道:“大將軍,相信丞相?”
轉移了話題,陸鶴羽也不再似剛剛突然被誇顯得羞澀,隻是卻還是覺得臉上耳上的熱似乎一路燒到了心裡,讓他心口發熱,心跳加速。
他沒再看看黎木樨,隻是垂眸回答,“若那人當真是重要人證,丞相自然有方法讓他吐出實情,你若是輕舉妄動,反而容易打亂丞相的步調。”
黎木樨心中一定,看來陸鶴羽對許翌琛還是十分相信的,至少在這個案子上,陸鶴羽有把握許翌琛會秉公執法。
點了點頭,黎木樨看著地上的長蛇陣圖,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丞相這個人高深莫測,若是正義一方,必會惠澤一國,可若是……那就不敢想象。”
陸鶴羽迅速撇了一眼黎木樨,見人神情十分凝重的盯著地上的長蛇陣,可她心思明顯還在許翌琛身上。
輕歎一口氣,他捂著胸口緩緩起身。
黎木樨趕緊起身扶住陸鶴羽有些搖晃的身子,卻見陸鶴羽要往牢門處走去,黎木樨便扶著他走了過去。
陸鶴羽站在牢門口左右看了看,許是因為他畢竟是大將軍,武官之首,身負荷國之重,故而即便是被打入大牢,也有些“優厚”待遇。
比如,他周圍牢房都是空的,又比如,黎木樨來了之後,獄卒們也都離開了,一時間這裡除了他與黎木樨,再無第三人。
陸鶴羽見黎木樨明顯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當下道:“你猜,這是誰安排的?”
這還用問麼?有這麼大權利的,除了皇帝,那便隻可能是許翌琛。
抬眸看向陸鶴羽,黎木樨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果然,下一瞬,陸鶴羽平靜的開口道:“先師在時,翌琛與我同為相府屬官。”
黎木樨眸子微微張大,這倒是她未曾知曉的。
陸鶴羽接著道:“翌琛其人,胸有大才,當年也頗得先師重用,對於先師遺願,他也有在繼承,隻是他與我不同,一國丞相,他要考慮的除了複國,還有安民。”
見黎木樨明顯聽懂了,陸鶴羽笑了笑,“朝中民間,向來以我等主戰派為鷹派,若如此說來,翌琛,應當是那個,溫和的鷹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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