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再次回來的黎木樨和陸鶴羽,沈洛茴十分驚訝,隻是見陸鶴羽官服染血,她也不耽擱,趕緊止血救人。
黎木樨站在旁邊看著沈洛茴給陸鶴羽處理傷口,那一劍洞穿了陸鶴羽左肩,若是再往下一些,就會傷到心臟。
那是陸鶴羽想要救落崖的黎木樨時被人從背後貫穿的一劍。
黎木樨腦中紛亂,一時是師父關鍵時刻抓住自己的手,一時又是自己落崖時陸鶴羽那聲絕望的呼喊。
有什麼東西似乎在心裡盤桓不去,可她卻沒能力去分析那究竟是什麼。
給陸鶴羽左肩暫時止住了血,沈洛茴道:“木樨,你在這照看一下,有一味藥是今日新來的,我得去庫房裡拿。”
黎木樨點頭應下,卻是依舊站在原地未動。
等屋裡其他人都走光了,陸鶴羽輕聲開口,“你師父,很年輕。”
黎木樨目光落在陸鶴羽臉上,那張臉因失血而十分蒼白,這份蒼白讓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顯得有幾分脆弱。
黎木樨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隻是想到自己臨走時撂下的那句“狠話”,心中卻是十分自嘲。
連這一次都是那人主動現身,自己有什麼自信能找到他呢?
師徒緣分已儘,可他們相處的時光也不過才短短五年啊。
五年的師徒情分,怎麼就儘了呢?
見黎木樨什麼都沒說,可那雙貓兒眼眼眶通紅,眼中也沒了平日裡的澄澈或狡黠,如今隻剩下無儘的委屈、不甘,和……舍不得。
陸鶴羽覺得自己心疾好像又要犯了,看到她這副脆弱的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的模樣,自己隻覺得整個胸腔都泛著一股酸痛,連帶著胃好像也有些抽搐的痛。
動了動嘴唇,陸鶴羽最終還是仿若歎息一般念出黎木樨的名字,“木樨。”
不知怎的,明明忍了許久,偏陸鶴羽這一聲仿若歎息的呼喚,讓黎木樨終於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
陸鶴羽心裡一急,不顧傷口還未上完藥,起身走到黎木樨身前,看著這人淚眼婆娑的抬眸看向自己,陸鶴羽心中僅剩一個念頭。
就這一次,讓自己任性一回。
他隻是猶豫了片刻,便伸手將人攬在懷裡。
黎木樨隻覺得往日裡在心中豎起的心牆在這一瞬間崩塌,心中的委屈無處宣泄,隻能緊緊回抱住陸鶴羽的腰,任淚水落在陸鶴羽胸前。
抬手輕撫黎木樨的頭,陸鶴羽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恨不能將人就這樣揉碎在懷裡。
“木樨,我的藥……呀……”
沈洛茴取了藥正準備跟黎木樨說話,正撞見屋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她瞬間嚇得驚叫了一聲,意識到不該如此,轉身便走。
這一聲驚叫喚醒了兩個沉浸在情緒中的人。
黎木樨回神,意識到自己被上身未著寸縷等著上藥的陸鶴羽抱在懷裡,那人身上熱烘烘的暖意貼在臉上,似乎是上午在沈雲笙墓前沾染的青草香撲進鼻子,一瞬間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熱的像是熟了一般。
陸鶴羽也回過神,鬆開黎木樨,而他那張因失血而蒼白的臉,此時也紅的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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