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微心神不寧的在黎府門口張望,見徐淮茗把黎木樨帶了回來,她趕緊迎上去問道:“徐先生,木樨,出什麼事了,你爹呢?”
黎木樨怕母親擔心,趕緊安慰道:“娘,沒什麼事,爹在大將軍府,一會兒就回來了。”
聽說黎世謙在大將軍府,陶知微也放下心來,又問黎木樨,“剛剛把你叫走的那個人是誰?出什麼事了?我怎麼看你走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對?”
黎木樨尷尬了一下,天天打雁一朝被雁啄了眼,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行軍打仗這麼多年,沒中了敵人的計,偏中了自己人哦計。
“娘,那是謝清俞謝長史,在軍中擔任要務,他找我有些事要談,現在已經沒事了。”
陶知微點了點頭,見徐淮茗似乎麵色不太好看,便用眼神示意黎木樨怎麼回事。
黎木樨道:“啊,娘,我跟先生有些話要說,我們先去後院,您要不回去等爹吧。”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但陶知微心知女兒不想說,她便也不多詢問,畢竟女兒向來讓人省心,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無妨,你先跟徐先生忙吧,我再等等你爹。”
黎木樨應下,便與徐淮茗去了後院客房。
徐淮茗一路都沒有說話,如今進了客房,也不多說,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已經涼透的茶。
黎木樨趕緊把茶杯搶下來,“我去叫人燒些熱水,這茶都涼了,先生喝了又要胃痛。”
徐淮茗皺著眉沒說話,黎木樨便拎了茶壺出去。
“小荷,去幫先生拿壺熱水來。”
小荷匆匆跑過來,脆生生的應聲,“好嘞小姐。”
待小荷離去,黎木樨轉回房內坐在徐淮茗對麵,小心翼翼的詢問,“先生,你到底怎麼了?”
徐淮茗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勉強維持著平日裡的形象道:“沒什麼,隻是一時被陸鶴羽那臭小子氣到了。”
黎木樨微微搖頭,“先生,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還要用這些話來騙我?”
徐淮茗擺了擺手,沒有答話。
黎木樨道:“先生,關於你的事,我向來不多問,可你最近很不對,我總覺得……你又想離開了。”
徐淮茗沒想到黎木樨的直覺竟然這麼準,當下也是一愣。
見徐淮茗的反應,黎木樨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一時間最近所有發生的事一團亂麻一樣堵在黎木樨心口,她有些失控的眼睛一紅,聲音裡是無儘的委屈。
“為什麼?你又要走!”
見黎木樨淚水充盈眼眶,徐淮茗一時有些慌亂的抬手給她擦淚。
“你,你彆哭。”
黎木樨避開徐淮茗的手,隻覺得似乎自重生以來,所有的一切都在逼她。
她越想留住什麼,卻越是什麼也留不住。
若這當真是重生的代價,那這代價不可謂不大。
黎木樨隻靜坐著不再開口,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徐淮茗起身走到她身邊皺眉道:“好了,我這不是還沒走嗎?”
黎木樨輕笑了一下,仿若自嘲。
“先生不必多言,我知道,我什麼都留不住。”
說完,黎木樨起身便走。
徐淮茗伸手拉住黎木樨,歎氣道:“小丫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木樨沒有回頭,隻微微搖頭道:“不重要了。”
說完,黎木樨用力想要甩開徐淮茗的手,但徐淮茗太了解她,怎麼會給她機會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