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茗見許翌琛麵色凝重,幽幽開口,“看來,府上有人下了老鼠藥。”
言外之意,你府上那老鼠怕是已經死了吧?
許翌琛早年還未入仕就聽說過徐淮茗這個人,後來跟隨在沈雲笙身邊,也曾聽過沈雲笙感歎自己這個小師弟命途多舛,天妒英才,自然知道僅憑自己隻言片語,這徐淮茗怕是就能猜個大概。
更何況如今還知道了,原來徐淮茗竟然就是黎木樨的師父,這也不奇怪黎木樨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能力。
天才師父加上天才徒弟,徐淮茗和黎木樨是如此,沈雲笙和陸鶴羽也是如此,隻能說他們桃穀一脈實在是被上天偏愛,天才終究會遇到天才。
而先前在黎府,雖說徐淮茗表麵十分平靜,但許翌琛能走到今天高位,自然也不是憑運氣,就憑如今燕都本土世家大族的爭權奪勢,他若沒有點真本事,早就被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他自然是能夠看出徐淮茗平靜的外表下濃重的殺機。
若他得到的消息不假,如同沈雲笙隻有陸鶴羽這一個徒弟一樣,徐淮茗也隻有黎木樨這一個徒弟,如今有人動了他桃穀唯二的後繼香火之一,徐淮茗不炸了才是奇怪。
如今看來,徐淮茗是想借自己的手來捉老鼠了。
許翌琛點頭道:“張強剛被發現溺死在河中,苟安說他還有一個病重的老母,我正準備去看看。”
徐淮茗點頭道:“那正好,我也去拜會一下。”
許翌琛看著徐淮茗,徐淮茗亦是坦坦蕩蕩的回視許翌琛。
半晌,許翌琛低聲道:“我知道徐先生是江湖遊俠,行事不受拘束,不過,朝廷辦事自有章法,決不能動私刑。”
徐淮茗似乎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哂笑道“徐某看起來像濫殺無辜之人?”
“那倒不是。”
許翌琛趕緊開口。
徐淮茗笑道:“丞相放心,我那徒兒也是朝廷命官,我就算再肆意妄為,也絕不會讓我徒兒為難。”
許翌琛點頭道:“先生大義,既如此,徐先生請上馬車。”
徐淮茗也不可以,撩袍便徑自上了馬車。
相府的下人有些惱怒徐淮茗這般冒犯許翌琛,但許翌琛隻是擺擺手,讓下人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許翌琛也上了馬車。
兩人相視無言,許翌琛吩咐道:“走吧。”
馬車平穩的行駛。
徐淮茗靠在車廂閉目養神,許翌琛也沒有多言。
一路無話。
到了張強家村子,苟安殷勤的前去打聽張強的住所。
村人道:“張強家人?前些日子張強發財了,他病重的老母和他媳婦都被他接進城中去過好日子去了。”
苟安聞言一驚,而後趕緊問道:“老鄉,可知道他家人搬到城中何處去了?”
村人想了想道:“好像是什麼安什麼縣的地方,走的時候可神氣了,張強如今可是有錢人了。”
苟安謝過老鄉,走到馬車邊請示,“丞相,您看這……”
許翌琛在車內沉默片刻,看向徐淮茗道:“徐先生覺得呢?”
徐淮茗道:“張強拿了錢,既不敢離丞相府太近,又不會離家鄉太遠,那看來應當是永安縣了。”
許翌琛點頭,“的確如此。”
說完,許翌琛對車外苟安道:“去永安縣。”
苟安答應了一聲,馬車便啟程去永安縣。
隻是徐淮茗突然歎了口氣。
許翌琛道:“徐先生為何歎氣?”
徐淮茗神色複雜的搖頭,“可惜了一家人命。”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