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雨,每每早出晚歸的徐淮茗今日便也沒有出門。
此時他正仔細研究江湖上朋友們傳遞給他的各種消息,可惜消息雖多,但對於追查黎木樨被下毒之事的幕後黑手卻沒有任何進展。
輕歎一口氣,徐淮茗抬手扶額。
對方究竟是誰,竟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朝廷、軍方以及他所能動用的江湖勢力都沒辦法追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究竟是對方當真手眼通天,還是自己這些人追查的方向錯了?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動了徐淮茗,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誰?門沒鎖,進來吧。”
門外,小荷一邊答應著,一邊推門扶黎木樨進來。
“徐先生,是小姐來了。”
小荷對外人稱呼黎木樨常說“我家小姐”,但對徐淮茗,她從來隻說“小姐”,因為在她心裡,徐淮茗就是黎府的人,是家人。
見是黎木樨和小荷,徐淮茗順手把桌上寫滿各種消息的字條收起,笑道:“呦,小丫頭今天出來散心?小荷跟小丫頭過來坐。”
徐淮茗向來不拘俗禮,除非有求於人,故而小荷雖是侍女,但在他這也都是一視同仁的小姑娘罷了。
小荷自然也習慣了如此與徐淮茗相處,扶著黎木樨坐下後自己便也坐了。
徐淮茗道:“這下著大雨,你們去哪了?”
其實他不問也知道,黎木樨和小荷穿的正是黎木樨從西涼回來時候穿的男裝,誰準備的,不用猜都知道。
見徐淮茗明知故問,黎木樨道:“先生,我有事相求。”
徐淮茗看了黎木樨一會兒,而後微微低頭勾了勾唇,這個動作剛好可以掩飾他眼中的情緒。
“說吧,什麼事?”
見黎木樨如此單刀直入,小荷趕緊起身道:“徐先生也沒用膳吧?我叫廚房做午膳送來。”
徐淮茗點頭道:“好,辛苦小荷。”
小荷笑著應了一聲,“不辛苦。”
而後便出門了。
等小荷走了,徐淮茗才道:“小荷越來越機靈了。”
黎木樨也道:“是啊,聰明伶俐,細心體貼。”
徐淮茗點頭,現在沒有旁人,黎木樨的眼睛又看不見,他可以不必過於掩飾自己臉上的情緒,倒也算輕鬆一些。
沒聽到徐淮茗的回應,黎木樨便又道:“楚國正在往燕楚邊境運糧。”
徐淮茗眉頭微皺,“陸鶴羽跟你說的?”
見黎木樨搖頭,徐淮茗心思一轉,眉頭皺的更緊,“許翌琛?”
黎木樨點頭。
徐淮茗不悅道:“這老狐狸還真準備敲骨吸髓不成?你都這樣了,他還讓你操心這些事。”
黎木樨輕笑,“不,這是我問了他才說的。”
徐淮茗心思一轉,便明白必然是黎木樨用自己中毒這事做“債“”,去向許翌琛問了朝中之事了,以身為棋,以身入局,向來是桃穀一脈逃不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