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沒聽黎世謙說這事,想來此事尚屬機密,朝中大臣應當也還不知。
而黎木樨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才登門去詢問,許翌琛那老狐狸自然樂得以一個消息“還了債”,更何況這件事跟黎木樨說了,黎木樨也自然會為他分憂,一舉兩得,穩賺不賠的買賣。
歎了口氣,徐淮茗要被許翌琛這算盤打的氣笑了,“穩賺不賠的買賣,許翌琛真不愧是能當上一國丞相的人。”
黎木樨自然也知道其中這些彎彎繞,不過她與許翌琛本就是各取所需罷了,陸鶴羽那晚的異常,她不可能完全不理會,想要找到陸鶴羽異常的原因,也隻能找許翌琛了。
笑了笑,黎木樨道:“他也是沒辦法,現在軍中缺糧,若是強行讓將士們去前線打仗,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將士們無力征戰不說,好不容易奪回來的城池怕是又要被楚國奪走,如今,正麵對抗非上策。”
徐淮茗道:“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黎木樨這一次卻是沒有馬上開口,她有些猶豫,雖然中毒之前已經說服先生幫助大燕,可她到底還是不願意強迫先生做他不想做的事。
“你在猶豫什麼?”
徐淮茗目光直直的落在黎木樨的臉上,沒了被人看到的顧及,他便也沒有隱藏眸子中的情緒。
有對黎木樨的心疼,有看到黎木樨麵對他還要猶豫的失落,以及一些隱忍與落寞。
這是徐淮茗從來沒有在黎木樨麵前流露過的神情,他不敢。
黎木樨終還是開口,“漠北。”
徐淮茗點了點頭,“你想讓我去漠北說服他們對楚國起兵,調虎離山,順便借刀殺人,消耗楚國的兵力。”
黎木樨點了點頭,卻還是道:“若先生不願……”
“我去。”
徐淮茗的話讓黎木樨把後麵的話都咽了下去。
徐淮茗道:“我說過,我會幫你。”
“先生……”
黎木樨有些想哭。
在父母麵前,她必須堅強,這樣才能讓爹娘不至於太痛苦。
在許翌琛之流麵前,她必需無懈可擊,才能掌握主動權。
在陸鶴羽麵前,她愛而不能,必須狠心一次次推開他。
隻有在徐淮茗這裡,她可以放下一切偽裝,隻做她自己。
徐淮茗眼中的心疼更甚,甚至眼眶已經微微濕潤,但他依舊讓自己聲線平穩,不讓黎木樨發現破綻。
“放心吧,我與漠北親王額爾德是舊交,明日我便啟程,必會讓你計策順利實施。”
黎木樨低下頭,她心中知道,此去漠北,路途遙遠環境艱苦不說,漠北人生性凶悍,便是先生與漠北親王有舊,也不見得能夠說服漠北王庭,想要此計順利實施,先生怕是要隻身陷入險境,危機重重。
知道黎木樨在擔憂什麼,徐淮茗又如何不知道此行艱險?不過他還是故作輕鬆的道:“行了小丫頭,不用擔心,不要懷疑你家先生的實力,好歹當年你家先生也是響當當一號人物,誰不誇一句年少有為?彆擔心了,嗯?”
黎木樨也勉強自己笑了笑,“隻可惜,我這雙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否則,我也能與先生一同走一趟。”
徐淮茗看著黎木樨,心中卻暗道:那我倒要慶幸你如今看不見了,此去漠北前途未卜,你若跟在我身邊,我又如何能放心的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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