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鶴羽卻寧願這一次,是他猜錯了。
隻要人活著,總有希望,可若是當真跳入潛江,九死一生之局,黎木樨本就不會水,如何能夠破局?
不知過了多久,呂夜寧帶過來一個老人。
陸鶴羽轉身看向呂夜寧,見這個向來流血不流淚的軍中漢子此刻雙目通紅,眼中還有未乾的淚水。
而他身後,將士們也各個雙目垂淚,所有人都神情悲憾。
陸鶴羽捂了捂心口,曾經中了寒心鉤吻的寒毒之後,那種如跗骨之蛆的心痛之症似乎又複發了。
疼的他麵色慘白,額上冷汗直流。
呂夜寧趕緊扶住他,顫聲叫了一聲,“侯爺。”
陸鶴羽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固執的看向那被帶來的老人問道:“老人家,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老人本是江邊討生活的船家,雖說潛江波濤洶湧,但江邊生存的人自然依水而生,靠水吃水。
當時老人本是想開船去江中捕魚,隻是看著一群殺氣騰騰的穿著黑衣帶著白麵具的人,追著一個十分漂亮的紅衣姑娘來到江邊,兩相對峙,最終那紅衣姑娘毅然決然投江自儘。
那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白麵具還派人下水去搜,但那些白麵具剛下水就瞬間被波濤吞沒了十個人,剩下的人狼狽上岸,最終那這白麵具沒了辦法,便都離開了。
當時老人直覺這些白麵具不像好人,畢竟誰家好人會一群人追著一個姑娘跑?
可他不過一個靠打漁為生的老漢,手無寸鐵,也救不了那姑娘。
直到那些白麵具走後,老人才開著小船在江中轉了半天,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被逼投江的姑娘,畢竟潛江雖然凶險,但若是水性極佳,也不是一定會死。
可是老人找了兩個時辰,依舊沒能發現黎木樨的半點蹤跡,想來人是被水下暗流卷走了。
一旦卷入水下暗流,便是水性再好的人也難以逃出生天。
老人隻能一邊歎氣一邊惋惜,卻也無可奈何的回家了。
老人講述完,陸鶴羽眉頭一皺,隻覺得心中血氣翻湧,卻是嗓子一甜,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呂夜寧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陸鶴羽,焦急的聲音中還帶著哽咽,“侯爺,您……”
您怎麼樣?節哀嗎?
可呂夜寧說不出口。
跳入潛江的不但是陸鶴羽的夫人,也是呂夜寧的小姐,是他在軍中當成妹妹護著的人。
老人見陸鶴羽急得吐血,當即也是嚇得不輕。
他不過是一個尋常百姓,哪見過這般情況,當下哆哆嗦嗦的問陸鶴羽道:“大人,那姑娘是你的家人?”
陸鶴羽微微點頭,“她是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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