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可以讓帶走那位黃衣女子,美女與財富兼得!
他原本可以讓魏國發生動亂,不戰而亡!
他原本可以率先攻進魏國都城,定鼎天下!
他原本可以依靠戰功封王,甚至可以依靠天脈者的身份登上帝位!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煙消雲散了……
“天……理……何……在——”
李潛隆像一頭受了重傷的雄獅般突然發出一聲瘋狂的怒吼。
他不甘心!
至死也不會甘心!
如何能甘心!
似乎上天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他竟在臨死前將這句話完整地吼了出來。
不!
李潛隆雙眼死死地盯著一位擋住他身前的禿頭修士,他還在沒死,他李潛隆還活著!
還沒等熱淚盈眶地笑出來,苦修士的聲音立即將他的思緒,從僥幸存活的狂喜中扯了出來。
“走!快走!”
一念擋下了陳子淩的拳頭後,立即急切地催促李潛隆繼續逃跑。
其實他曾經在神廟見過對方,清楚他的皇族身份,但這並不是他出手的原因。
他是被那串發生異像的念珠,和對方宣布的身份徹底震撼了。
他是神廟的狂熱信徒,癡迷於天道的苦修士。
這串偶然得到的念珠,他曾將佩戴了幾十年也沒有任何變化,今天在對方身上卻發生了如此神奇的異象。
所以即便他已深受重傷,哪怕是冒著生命危險,依然要擋下陳子淩的全力一擊。
一股股鑽心的痛意,突破了手掌的真氣護持,傳進了他的腦袋,反而讓他靈台更加清明。
陳子淩怒視了一念一眼,雙手連連出拳轟擊對方,可是每一次砸擊都被一念用手掌巧巧地攔了下來。
一念白白的眉毛變得越來越卷曲,桑樹皮似的麵孔卻是毫無一絲退意。
“苦修士也乾涉兩國之事嗎!”陳子淩斥責道。
“天脈者乃是我道門的聖人,凡人豈能傷害?”
一念一臉悲憫地歎了口氣,那表情就像是全知的文科博士忽然看到了放牛的失學兒童,臉上眼中說不出的同情。
雞同鴨講講不通,終究是要靠拳頭說話。
拳頭打不贏,陳子淩想起來他並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幫手……
“葉輕眉!快幫我殺了他!”
蹲在地上穿鞋子的葉輕眉,聽到陳子淩的求助聲,她不用猜也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
彆說殺人了,到現在她連個雞都沒殺過。
這個世界動不動就發生打打殺殺這種事,想起來真是有點頭疼啊!
本著能不自己做就不自己做的優良傳統,黃色衣裙一動,葉輕眉出現在了陳子淩的身邊。
“你去殺,這裡交給本姑娘!”
葉輕眉皺著眉頭看著苦苦支撐的一念,立即揮動拳頭圍著他的身體不停敲打了起來。
陳子淩也不再延誤時間,立即朝李潛隆追了過去。
一眾苦修士聽到動靜,快速朝身顯異象的李潛隆趕了過來。
逃得狼狽,救的急迫。
若是李潛隆躲進一眾苦修士的人群中,想要攻進去殺人,無異於戰勝一位大宗師,簡直是難以完成的任務。
即便陳子淩和葉輕眉聯手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
更何況現在五竹的情況還不太明朗,誰知道他能在鐵鍋地下安穩多久。
一旦五竹跑了出來,不要說殺了李潛隆,他自己還有沒有命活著都不好說。
李潛隆看到前方這麼多南慶的苦修士,心中大定。
憑借天脈者的身份,他一定可以平安返回南慶,這真是天意啊!
距離苦修士們隻有一丈距離時,回頭看了一眼距離自己十丈距離的陳子淩他終於又笑了出來。
苦修士們既喜又驚,看著自稱天脈者的錦衣公子,即將被他們迎回大東山神廟,心中忍不住念出一句法揭。
可是,等他們將李潛隆圍攏在身後時,一位內層的苦修士卻驚呼了出來。
一顆豆大的血滴,從李潛隆的眉心冒了出來,接著他便倒在了地上,腦袋裡完全沒了意識,手腕上的念珠也漸漸暗了下去。
那位青衫少年明明還沒碰到天脈者,怎麼天脈者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