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宴仍舊站在門前沒動,這段時間他也消減了不少,裹在黑色大衣下的身軀,比起從前要消瘦許多,卻依然高大挺拔。
許久不見,他的眉眼還如同記憶中那般清貴細致,隻是白淨的臉上多了很多沒有完全消下去的淤青,眼底下深深烏青,也讓他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這樣看上去,他倒比言濃更像個病人。
“我這邊有點事情找你幫忙,麻煩你跟我過來一下。”張秘書給護工使了個眼色,護工會意,跟著他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陷入了長久了沉默當中。
言濃總感覺一覺醒來,顧西宴好像變了很多,見他一直站在那裡不懂,又什麼都不說,她笑著開口緩解氣氛,“小叔,我在吃晚飯,您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護工給她打的粥還剩很多,桌上的配菜她也基本沒有動過,她想著顧西宴要是不嫌棄,她可以跟他分享。
而且,她實在是睡了太久了,腦子現在還有些遲鈍,所以也不知道找什麼話題跟顧西宴搭話。
“好。”顧西宴應了一聲,抬腿進了病房。
言濃舀了一碗熱粥遞過去,他一言不發的接過,目光卻緊盯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她蘇醒之前,一直都是黯淡的,直到親眼看到她醒過來,才重新擁有了光亮。
言濃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顧西宴每天都來守著她,見他目光炙熱的盯著自己,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叔,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顧西宴搖頭,惜字如金。
“那您吃飯啊,彆看我了。”言濃小聲的嘟囔,端起飯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她許久沒有進食了,肚子裡麵空空的,有好多好多的東西想吃,但醫生說一開始隻能吃點清淡的流食,等胃部適應了才能正常的飲食。
現在的她太瘦了,甚至比懷孕之前還要瘦。
原本在孕期養起來的嬰兒肥,現在一點都看不見了,她下巴尖削,小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
可即便如此憔悴,但至少她是生動的,鮮活的。
顧西宴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許久許久之後才低下頭吃飯。
過了一會兒,言濃卻冷不丁的開口問他:“小叔,您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雖然過去了快大半個月了,但顧西宴臉上的淤青和傷痕還是十分明顯的,顯然他之前跟人打架了。
顧西宴跟人打架?
這種事情在言濃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整個蘇北,誰敢揍顧西宴啊?
隻有他揍彆人的份兒。
她也不是沒見過顧西宴揍人,所以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敢下這樣的狠手,把他這張清貴的皮囊打成這樣。
顧西宴不回答,卻道:“我臉上的傷還有點疼,你一會兒幫我上藥嗎?”
他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言濃也鬼使神差的抬眼看了過去,四目相對,他的雙眼似一團熱火般,灼得她雙眼有些發酸。
其實,她在昏迷的時候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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