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山曆事!
不知過了多久,玉衡終於昏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外麵已經天光大亮,玉衡抬眼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
揉了揉眼睛,林硯已經不見人影,床上就她一個人,心中納悶,林硯什麼時候起床的?今天早上七筒把自己抱回床上的嗎?
“姑娘,昨天晚上沒睡好吧。”七筒端了溫水進來,放在置物架子上,走過來伺候她穿衣裳。
“榻上不好睡,有點冷。”
玉衡直起身來,任由七筒給她穿戴好。
“大公子也太胡來了,要睡正房也不早說,今兒采月姐姐會把東廂房收拾出來,大公子愛睡不睡,這個房間可是我和采月姐姐辛辛苦苦布置出來的,給他住便宜他了。”七筒一邊給她穿衣,一邊埋怨林硯。
“嗯。”玉衡迷迷糊糊的點頭。
收拾出來也好,昨天晚上情況特殊,今天她絕對不會把床讓給彆人。
“對了,姑娘,胡管事那邊傳來消息,紅薯收的差不多了。”七筒擰了帕子遞給她,邊說道。
“哦,跟胡管事說,過幾天我們過去看看。”
“好嘞!”七筒高興道,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外麵傳來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玉衡好奇走了出去。
林硯穿了一身靛青色勁裝,揮舞著一把銀光閃閃的紅纓長槍。
一個玉雪少年站在一旁,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林硯。
這個就是七筒口中的林硯的男妾?
少年粉白的臉很小,薄薄的紅唇,一雙含情目隨著林硯舞動的身體不停移動,目不轉睛,一臉傾慕地看著他。
長得倒是比女人還好看三分,也算不得傾國傾城。
玉衡咳了兩聲,走到一旁站立住。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玉衡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又大方。
七筒悄悄附到了她的耳後,低語,“姑娘,他就是那天我跟您說的小妾。”
玉衡輕輕點了點頭,一大早就來院子裡守著,警戒心很重嘛。
玉雪少年突然見到她,連忙拱手作揖。
“見過大奶奶。”
玉衡抬了抬手,“快起來。”
“是個標致人兒。”玉衡努力想象著一個合格大方的主母是如何對待丈夫的妾室時,腦海中就冒出二嬸笑意盈盈叫妾室起來的樣子。
聽到玉衡的形容,少年楞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一時轉不過來。
“你叫什麼?”玉衡又繼續問道。
少年拱手,禮貌回道,“小人趙於界。”
男妾不好稱呼自己妾身,所以自稱小人吧?玉衡目露疑問,朝七筒眨眨眼。
七筒被看得一臉迷惑。
“是個好名字!”玉衡半晌等不到七筒的回應,隻好笑著點點頭。
“名字乃父母所賜,當不得大奶奶誇讚。”趙於界謙虛回應。
“聊什麼?”
那邊林硯收了長槍,扔給候在一邊隨侍的貼身隨從嚴祥。
“沒什麼。”玉衡乾脆道。
趙於界連忙朝著林硯行禮,“大公子~”。
聲音嬌柔綿長,聽得玉衡一個機靈,手臂上小粒小粒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林硯微微擰眉,輕聲嗬斥道,“好好兒說話。”
“是。”
趙於界目似含光,泫然欲泣,墨玉般的瞳仁可憐地看著他,一副美人嬌弱惹人憐的樣兒。
“你現在怎麼能舞刀弄槍,小心又那啥了。”昨晚腰腹處還在冒血,今天一大早就起來練武,也不怕血流乾淨。
玉衡好心提醒道。
“無妨。”林硯不在意,淡淡道。
一身的汗,傷口未好全,林硯叫了人打水到淨房,擦拭一番。
“你們聊,我先回去洗一洗。”林硯說完往內室走去。
趙於界抬腳邁著碎步快步跟在林硯後麵,“公子,等等,小人伺候您。”
玉衡瞪大了眼睛。
“哦。”林硯沒有拒接。
玉衡兩隻原本就圓的大眼睛瞪的更圓了。
天呐,這是什麼世道?
妻子還在這裡,丈夫就光明正大的跟著小妾,還是男的!施施然去淨房?
想想兩個大男人在浴室裡,心裡就犯惡心。
“那個!”玉衡連忙叫住了兩人。
林硯和趙於界齊齊轉過頭來,“怎麼了?”
“要不讓墜兒進去幫你?”玉衡指著一旁灑掃的墜兒詢問道。
玉衡語氣打著商量,要是兩個大男人在她的淨房裡那個啥,她可能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不用。”林硯直接拒接掉,女的不方便。
“那,小趙,麻煩你去廚房幫我看看,怎麼環兒她們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玉衡朝著院子瞥了瞥,對著跟在林硯後麵的趙於界說道。
“哎呀,昨天出了那檔子事,院裡的丫鬟婆子都遣出去不少,這會兒院子裡也沒個使喚的人。”
“那那我去看看?”趙於界期期艾艾,目光看向林硯,征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