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鳥!
“大多數人都像一片片落葉,在空中漂浮、翻滾、顫抖,最終無奈地委頓於地。但是有少數人恰如沿著既定軌道運動的星辰無常的命運之風吹不到他們,他們的內心有著既定的路程。”
季書合上書,她有些困,這本書名為《悉多達》黑塞寫的。季書很喜歡這個作者,她覺得他的文字很有生命力,特彆適合她這樣的人。
她想成為那樣的人,堅定且溫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如老樹枯枝衰敗。
她覺得她是時候應該準備複習考試,畢竟就隻有一周的時間,而且下周的事情超級多。根本沒有給她空下來靜心的時間。
季書把手放在左胸上,慢慢計數。一分鐘65下,慢了,季書平時的心跳大約為一分鐘70~75下,現在的心跳已經明顯低於她的平時狀態。
她不知道那張紙條代表的意義是什麼,隻是隱約的感覺代表某種危險的降臨。她的生活似乎被這一係列吊詭事情給打破了,讓她理不清頭緒。
懵懵懂懂在一片黑暗裡打轉,周圍四處都是看不清的障壁。她有些迷茫,不由得想,神也是這樣的嗎?
她現在的狀態,正如一個人突遇吸血鬼,手中卻沒有辟邪的十字架。明明知道危險即將逼近,卻如卻沒有力氣反抗。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懦弱膽小又無能。她迫切的想回到家裡,或許對於眾多人那樣認為隻有家才是真正的避風港。
她現在迫切的想回到她的避風港裡去,在她的房間裡睡上一覺,她這樣想。
季書走出門外,濕潤的冷風撲麵而來,漫天飄雪,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
下雪了,她想。
四周安靜的要命,周圍火樹銀花像夢一樣,她直直向前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那樣。她的前方站著一個人,漫天的雪,沒有一絲落在他的身上。
“哥?”季書遲吟道。
“小書,你來了。”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了她熟悉的微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走的有些踉蹌,右手顫顫巍巍伸出,想要去觸碰眼前的人。
但手邊的時候又遲疑了,“哥哥”,她緩緩道,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付出了她多大的力氣。
“有些瘦了,”男子笑道,順便摸了摸她的頭。“你的成年禮,給你補上。”
說完男子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根古樸繩,上麵寄著一個類似鱗片一樣的東西。男子彎腰給她寄在脖子上,“可要保管好了哦。”男子笑道。
“這裡,,是哪裡?”她環顧四周問道。
“極地。”
“那哥哥冷嗎?”
“不冷,心是熱的。”
“那我以後還叫季書嗎?”女孩問道。
“記住,”麵前的男子變得嚴肅起來,“你隻能叫季書。”
“那哥哥叫什麼?”女孩哽咽道。
“極地之人,謂無名。”男子緩緩道,“你該回去了。”
“哥,”季書哀求道,“再陪我一會”。
男子轉過身去,季書覺得自己的思維一片混亂,開始緩緩倒下去。晶瑩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是涼的”,她喃喃道。
季書趴在桌子上,緩緩的睜開雙眼。細細的雪花從天空飄散而來,是初雪。
季書把手放進口袋裡,發現應該在裡麵的紙條不見了。她撫上自己的脖頸,將裡麵的項鏈抽出。古樸的繩子上寄著一塊墨綠色像鱗片一樣的東西,摸上去涼涼的。季書將它收好,放進衣服裡。
她的哥哥已經走了,漫天飛雪,她覺得她的悲傷隨著那漫天的落滿了整個大地。
逝者如斯,生者已矣。
她應該開心一點的,季書這樣想,起碼得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