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侖輕嗅絹帕,拿盞酒擎在手裡,眯眼看著紅梅道“過獎了,多謝,怎麼滿月樓的姑娘反反複複就會這幾句。罷了,請紅梅姑娘滿飲此杯。”
杯中酒一飲而儘,李檀侖又為紅梅斟滿一杯,他道“所奏之曲甚好,紅梅姑娘請飲第二杯。”
紅梅雲鬢半垂,用軟糯的聲音謝道“多謝公子,公子自請。”複一飲而儘。
酒過數巡,杯盤狼藉。李檀侖故意東倒西歪,輕搖紅梅玉臂,說道“紅梅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不知今晚可否共度春宵?”
抽出玉臂,紅梅忙回避道“李公子應是知道的,奴家和妹妹隻賣藝不賣身。”
李檀侖佯裝聽不清,問道“紅梅姑娘聲音細弱,可否與我近些說?”
紅梅將琵琶擱置一旁,把頭彆轉,低聲笑道“李公子騙奴家,分明聽到了。”
爐內的熏香伴著清風四溢,李檀侖靜了一時,忽然正色道“紅梅,我今日可是出了大價錢才讓老鴇答應將你賣與我一晚,你就那麼不給情麵?”
紅梅聽罷,立身退後幾步,說道“此事奴家不知,請李公子不要再說。”
莫如雪冷汗涔涔地侍立一旁,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老鴇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得罪李檀侖,原是因忌憚李檀侖的勢力,把她和紅梅賣給了李檀侖。
李檀侖大笑幾聲,拉紅梅入懷,說道“我知便可,今夜照樣快活。”
紅梅掙脫不得,厲聲道“請李公子放開奴家,若李公子逼迫奴家,奴家寧死不從。”
李檀侖垂涎紅梅美色,自然不肯就此放過。更何況,他早已買通老鴇,又怎會顧忌紅梅的言語。當下緊緊摟住紅梅,反剪紅梅雙手於後背。他威脅道“紅梅姑娘,我勸你老實聽話,得罪了我,後果你可擔待不起。”
眼看李檀侖打算寬衣解帶,莫如雪急忙抱住李檀侖的後腰說道“李公子怎把奴家忘了,紅梅姐姐也是,欲拒還迎,讓妹妹好生難堪。”
李檀侖鬆開紅梅,轉過臉,瞟了莫如雪一眼,抬手挑著莫如雪的下巴,淫笑道“美人,紅梅不樂意,那我們耍耍如何?”
莫如雪自桌上拿起酒壺,斟了滿滿一杯酒。她嬌聲道“李公子急什麼,都還沒喝過奴家斟的酒。”
素手將酒送到唇邊,李檀侖喝入口中。他借著莫如雪再次斟酒的功夫,旋即在莫如雪臉上摸了一把,說道“雪兒姑娘情真意切,我恨不得即刻將你抱上床榻。”
莫如雪隻是嬌笑著,並不說話。
紅梅怔怔看著莫如雪與李公子媚來眼去,秋波頻傳,她知道莫如雪是在替她解圍,便說道“雪兒妹妹,李公子的喜好妹妹不懂,還是姐姐來吧。”
剛跨出一步,莫如雪便遞了一個眼色,紅梅見莫如雪被絹帕裹住的手悄悄朝簾後指去,瞬間心領神會,遂改口道“也罷,既然妹妹想侍奉李公子,那姐姐便去簾後彈琵琶助興。”
說話間,李檀侖將手搭於莫如雪手背,撫道“你們二姐妹當真有趣。”
莫如雪故作生氣,醋道“李公子才是有趣,方才是想紅梅姐姐,紅梅姐姐不準,才又成了奴家。現下到讓奴家覺得李公子心不誠,隻是玩弄,把奴家當作姐姐的替身而已。”
“怎會,雪兒姑娘有自有吸引我的地方。”
莫如雪抽出被李公子握住的手,彆過身氣道“奴家不信,倘若公子說不出為何又選奴家,奴家待會便不與公子好好耍,讓公子不快活。”
李檀侖色急,一臉窘迫磕磕巴巴說出許多。莫如雪笑著為李檀侖寬去外衣,將李檀侖扶到床榻上,拉開屏風喚道“紅梅姐姐彆再作弄李公子了,從簾後出來罷,與妹妹一起伺候李公子。”
紅梅應了聲是,少傾端一盞酒至床榻前,對李檀侖說道“奴家以此杯向李公子賠罪,請李公子滿飲後與奴家一同玩耍。”
酒水入喉,略帶甜澀。李檀侖眼前的美人從兩個變成四個,他搖搖晃晃準備撲過去,突然脖頸一疼,狠狠栽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