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李元勝簡直不敢相信。
“三弟,這個時候你要為大局著想,區區一婦人爾,如何割舍不得?三弟還是要拎得清才好!”
李元成苦口婆心的勸導,站在道德的製高點逼著李元勝就範。
“伶兒生前我沒有保護好他,死後我還要去糟蹋她的屍身嗎!”
李元勝用力推搡著太子,抓著他的領子不鬆手。
李元成被勒的直翻白眼,兩條胳膊無力的捶打李元勝的手臂。
“好了!不要胡鬨!”
看不下去眼前的鬨劇,皇帝出聲阻止。
“你們兩個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三皇子,這麼大的人了,竟為了一個小婦廝打在一起,傳出去讓不讓人笑話!”
鏗鏘的聲音一字一句的砸在李元勝的心上。
他說落伶是小婦。
“陛下!兒臣求您不要將伶兒的屍身懸掛在城牆上,她怕冷,她承受不了這個罪啊陛下!”
李元勝終於還是哭了,趴在地上,涕泗橫流。
“勝兒,你覺得我們曆國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李元勝繼續哭,沒有回答。
“我們曆國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是我們祖先一點一點擴充的領土!”
“雖然現在我們已經穩固,可是,我們不能忘了,我們的家國是如何來的!”
“兵!養兵千日不怕,寡人就算要一直養著這些兵,也不希望看見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
“哈查族破壞了我們百年的和平!西北地區一直是我們最遠的防區,運送糧草極其不便!那裡的士兵每日所食不多,不如哈查族的勇士強壯!真的打起來,我們曆國身處弱勢!”
“而你!京都城裡嬌生慣養的皇子如何知道邊境苦寒?你隻知道她是你的皇妃,可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哈查族的公主,她也姓尼查爾布!對於在西北陣亡的士兵來說,她也是仇人!他也要恨!對於在京都城裡等著孩子歸來的父母來講,她更是仇人!”
“所以!你還要護著一個已死之人的屍身!罔顧我大曆國的士兵和子民嗎?”
皇帝的話讓李元勝不住瑟縮,他痛苦的捂住頭,無聲的哭泣。
“元成!”
“兒臣在!”
“寡人派你去西北督軍,一來幫助一下西北,二來。。。西北那邊太遠,難保安淮不會生出花花腸子來。”
皇帝撫了撫衣袍,看著還在痛苦的李元勝。
“寡人知道你為難,等這件事平定之後,寡人給你封王封爵!”
李元勝雙眼空洞無神,抬頭看了看,又低下去,輕輕叩了禮便轉身走了。
身形晃蕩,搖搖欲墜。
皇帝歎了口氣。
“兒臣定不辱父皇使命!”
太子挺著肥厚的肚皮,鄭重的點了點頭。
頤香宮的消息一直是很快的。
她的眼線進不去臥龍殿,隻是殿外的一個掃灑太監。
所以消息都是一知半解。
可今天卻得來了準確的消息。
太子要去西北督軍了,今日收拾,明日啟程。
“這可怎麼辦好!”安瀲灩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子明顯與自己不對付,此次派他去督軍無非就是因為他與安淮又不是一黨,而且它身為太子,也該做出點成績。
還有就是皇帝已經不再信任安淮。
“張嬤嬤,快給我拿信鴿!”
張嬤嬤自門外進來,先說落伶的屍身已經被臥龍殿的接走。
複又抱來了信鴿,拿來了筆墨。
太子督軍已經上路,萬望小心行事。
撲楞楞——
信鴿展開了潔白的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