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澈不可置信的看著思思。
“我為何阻攔?”
“因為不是她要害公主府啊,為何要她來頂罪?”
“要她來頂罪的不是我,是蕭敬和父皇。”
思思頹然坐在椅子上。
隻是因為是女人吧,無足輕重,說頂罪便頂罪了。
思思自嘲的笑了笑,或者我有一天也被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反正在這皇宮也不需要真相可言。
李元澈也默不作聲了。
“可是不對啊,若不是蕭淑妃還是誰呢,公主府與蕭家無冤無仇,總不是蕭起對婉婉因愛生恨吧!”
“蕭起不過是個紈絝,還不敢覬覦公主,隻是下毒一事需要宮裡接應,否則很難行事,可蕭家除了宮裡有一個蕭淑妃,難道還有彆人給他通風報信?”
“說不通啊,有蕭淑妃這麼方便的人不用,去動用彆人,說不通。”
李元澈看著思思煩惱的樣子不禁莞爾,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李元澈將酒杯向前推了推。
“今夜與我飲一會酒,彆想那麼多彎彎繞了,你這腦袋,直的像那通天街,這些事,就讓我來想吧。”
思思苦惱的將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佳人當飲三杯酒,談笑莫問塵世煩。”
李元澈心情很好的哈哈大笑,看思思辣的吐著舌頭。
“四殿下,我覺得你特彆厲害,這麼晚了還想出宮便出宮。”
“你覺得是為什麼?”
“定是陛下十分寵愛四殿下,給了您出宮的令牌!”
李元澈聞言斜了思思一眼
“皇宮大內便是有令牌也不可隨意出入。”
“那殿下是如何出宮?”
“自然是翻牆,所以莫要說在宮外見過我,”
思思連忙捂住嘴,“不說不說,肯定不說。”
三兩杯酒下肚,思思覺得暈乎乎的,眼前的李元澈似乎成了兩個,不對,三個。
嗬嗬嗬——
思思傻笑著仰頭又喝儘了杯裡的酒。
一樓響起了口哨聲,是舞姬開始起舞了,透過朦朧的眼簾能看見四個身著輕幔的女子手提著長長的裙擺,行步間小腿若隱若現,竟是沒有穿鞋。
眾人在起哄,台上的女子莞爾一笑,翩翩起舞。
舞蹈是胡族那邊的舞蹈,大膽奔放,踏著歡快的鼓點,女人柔弱的身體擰成嫵媚的波浪,眼角發梢都是勾人的風情。
思思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向下望。
“真好看。”思思捧著臉癡癡的望著台下的舞姬。
李元澈望著思思嬌嫩的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醉眼微閉,愣愣怔怔的甚是可愛。
李元澈忽覺歡喜。
十八年宮中的每一日都不及今日歡喜。
“今日晚了,我送你回府。”
走出攬香樓的時候,客人已經四散的查不多,思思歪歪斜斜的在前麵走,李元澈信步跟在她身後。
“四殿下,我竟不知,酒是這等好東西,我現在覺得自己能飄起來。”
思思在前麵歡快的蹦跳,喝醉的樣子甚是嬌憨可愛。
李元澈也微微笑起來“你慢點彆摔著,否則我可沒法像你娘交代。”
走到公主府的後門處,思思打了個酒嗝。
“嗝,四殿下,小女子就此彆過。”
“這麼晚了,可有下人給你留門?”
“怎麼可能,我也是翻牆進的!”思思忽然靠近李元澈的耳邊,細微的呼吸間還能聞到竹葉青的清香。
“四殿下,有緣再一起喝酒!”
思思恭恭敬敬的抱拳給李元澈行了禮,夜色下,那雙眼睛極亮。
轉身翻上牆壁,李元澈聽到牆的那邊低呼一聲。
“發生什麼事?”
“沒事,險些崴了腳,四殿下早些安置,我要睡了。”
聲音越飄越遠了。
李元澈低低笑了聲,信步向皇宮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