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蘇瓊著急地大吼一聲,否定了劉青山的說法,“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
劉青山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怎麼了?害羞了,我知道,這麼多人,你是不好意思承認,沒事兒,我不急。”
這個來自瀛洲湖的年輕道士,此時就像一個鬨市街巷的地痞無賴一樣。
“你要是專門來說這個,我可就要送客了!”蘇瓊咬牙切齒,似乎要“動手”了,但看了看雲遮陽三人,還是沒有動手,隻是說出這麼一句。
“那倒不是,我是那樣的人嗎?”劉青山諂媚一笑,接著說道,“我聽說這次四宗盛會,方壺山可是派出了那兩個道門子弟。”
“我知道。”
蘇瓊白了一眼劉青山,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朝著一直安靜注視的雲遮陽三人投向抱歉的目光。
“我是讓你小心一點嘛。”劉青山不知不覺間已經和蘇瓊靠得很近,打趣道,“這不是心疼你嘛?”
“劉青山!你夠了!”蘇瓊大喝一聲,聲音極具穿透力,搞得附近的道士都側目注視。
這一聲不僅讓靠得最近的劉青山嚇了一跳,雲遮陽三人也被震得夠嗆,還有那幾名跟在蘇瓊身後的女道士,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無措和茫然。
“瓊兒,你小點聲,彆吵到首座們。”劉青山帶著討好的麵色,提醒道,“那個家夥也來了,這樣喊,被他抓住可就不好了……”
原本怒氣衝天的蘇瓊在劉青山這句提醒以後,火氣瞬間消了一半,情緒穩定下來,也不追究後者叫自己“瓊兒”的事情,輕言細語道,“來了就來了,他不是本來就要來嗎?”
“你們在說誰啊?”雲遮陽皺起眉頭,不禁疑問道。
劉青山似乎來了興趣,想要和昆侖道友好好聊一聊,嘴唇微啟,卻沒想到另一個聲音捷足先登。
“還能是啊,方壺山首座,白禪唄。”阿芒搶在劉青山之前回答了雲遮陽,語氣中充滿了不在乎,但雲遮陽卻從這句話中,聽到了一點敬畏和害怕。
作為一個道門的道士,“白禪”這個名字,雲遮陽自然不止聽到過一次,與之而來的,還有諸多的頭銜和故事,方壺山如今的首座,現在道門中修煉境界最高的人,據說七八十年前就是吞星中期了。
而且,聽說他是現任首座中年齡最大的,稱得上是德高望重。
“他這個人啊,出了名的古板。”阿芒接著補充道,“最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了,幸虧剛剛蘇瓊那一句沒被他抓到,否則就要受罰了。”
劉青山立馬瘋狂點頭,讚同了阿芒的看法,並沒有在意阿芒搶奪自己的表現機會。
“他不是方壺山首座嗎?又不是我們昆侖首座,憑什麼管我們。”
一直沉默的許清寒忽然開口,明明是質問的內容,語氣卻平靜無比。
這個問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眾人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不敢。
“人家樂意唄,愛管閒事。”良久之後的回答由阿芒做出,並且讓眾人更加吃驚。
跟在蘇瓊後麵那幾個女道士頻繁對著阿芒擠眉弄眼,示意阿芒剛才的話實在太過“危險”。
雲遮陽挑了一下眉,沒想到阿芒會這麼說,蘇瓊的眼神複雜,對阿芒的話既有讚同,又有擔憂,劉青山的反應更是誇張,直接呆立原地,好像中了什麼法術一樣。
隻有許清寒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顯然是接受了阿芒的說法。
“話不能這麼說。”
終於是劉青山開了口,麵帶一絲無奈,笑道,“白首座德高望重,多管管我們這些年輕人,也是應該的嘛……”
蘇瓊也反應過來,白了一眼劉青山後,接著說道,“阿芒,劉青山這家夥沒個正形,但話確實是這麼說的。”
阿芒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打圓場,所以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冷哼一聲。
“你叫阿芒?”劉青山忽然變了臉色,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是,怎麼了?”阿芒沒好氣道。
劉青山連忙擺手道,一臉的奇怪神色,“沒什麼,就是問一下。”
眯起眼睛,雲遮陽大概知道了劉青山什麼意思,但並沒有說什麼,許清寒還是那副平靜模樣,似乎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我還有事,先走了哈。”
劉青山對著蘇瓊開口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後者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隻是冷笑一聲,回了一句,“求之不得。”
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雲遮陽有些哭笑不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自然不是,隻是他在胡說八道而已。”蘇瓊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此人也是瀛洲湖此次入選的七人之一。”
“哦,這樣啊。”雲遮陽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看向許清寒,和後者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不過兩個人並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