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自己居所的雲遮陽並沒有四處閒逛,他沿著記憶之中熟悉的路線,離開自己所在的島嶼,向著那個偏僻的小亭子走去。
道士們在蓬萊島已經待了將近一個月,今天就是最後一天,明天,各個道門的道士就會在首座的帶領下活到各自的道門。
這是一場分彆,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這樣。
分離總是叫人惆悵,尤其是和自己誌同道合的朋友們。儘管知道並不是永遠的分離,可是,惆悵就像鈍刀子一般,總是緩慢地割著,叫人不自覺傷感。
雲遮陽和其他幾個夥伴商量好,在經常去的小亭子裡聚一下。主要是為了劉青山和蘇瓊。
其實雲遮陽本來也不想弄這些的,隻不過蘇瓊和我劉青山盛情邀請,再加上阿芒等人的死纏爛打,還是決定去上一趟,畢竟回到了昆侖之後,阿芒和韓總角等人還好,和劉青山還有蘇瓊,的確很難經常見上一麵了。
這幾個月的相處之中,幾個人已經不自覺地成為了朋友,尤其是在蓬萊島的這將近一個月之中,雲遮陽和眾人一起修煉遊玩,的確有了一些情感。
可是,就算是最深厚的情感,也總有淡泊的一天,就算是最相逢恨晚的朋友,也總有分彆的一天。
雲遮陽並不覺得這幾個夥伴會真的永遠不會見到,隻是離彆來臨,到底還是有一些不舍。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如果不是他們,雲遮陽自己形單影隻,恐怕他的形象隻會被好事者渲染得更加難堪。
前往小亭子的路並不是很遠,也不是很難找,雲遮陽沒有走得太急,也不想走得過慢。一路上他碰到了很多其他的道士。
道士們紛紛避開他,離開老遠才敢回頭張望議論。雲遮陽見怪不怪,他已經習慣這種被人打量議論的感覺。
閒話終日有,不聽自然無。一個老掉牙的道理,卻很實用。
又走了大概半刻鐘,小亭子的輪廓隱約出現,雲遮陽當下拐進一條平日常走的小路,幾十步的功夫就到了亭子側麵。
雲遮陽輕輕一躍,跳進亭子之中,發現其他人已經到齊了。
“怎麼來得這麼慢?”阿芒眉頭微微皺起,對著雲遮陽問道。
雲遮陽找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擺手道,“來了兩個客人,耽誤了一會兒。”
“客人?”劉青山滿臉不信,“想必又是那些來找麻煩的家夥吧?”
“這些家夥,這半個月幾乎天天來,真是不嫌煩!”關山越看上去有一些生氣,拳頭虛握,“就是你脾氣好,要我,早給他打出去了。”
韓總角一改往常的沉穩,頻頻點頭道,“你這回說得確實對,事不過三,是得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是得教訓一下他們了。”劉璿璣來了興趣,靈光乍現,“要不用一個陣法把他們罩起來?”
這個方法得到了劉青山的大力讚揚,他猛地一拍大腿,“這個好,就像用麻袋套住頭,哎呦,就是一頓毒打!”
“這樣怎麼能解氣呢?”關山越加入討論,大手一揮,“還得放火,好好燒他們一頓!”
阿芒也來了興致,當即說道,“這個可以,火裡還可以加上一些丹藥,叫他們好好嘗一下什麼叫做腹痛難忍!”
韓總角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接著說道,“好好好!真是妙!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這引起了其他幾個家夥更加熱烈的建言獻策,雲遮陽甚至已經聽到了一些連他都覺得有一些過分的做法。他象征性地朝著幾個熱火朝天的夥伴喊了一聲,叫他們不要這麼過分,卻並沒有什麼作用。
“那你們這算是出師無名啊......”
正在雲遮陽略感無奈的時候,蘇瓊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年輕道士僅僅用一句話就讓阿芒等人消停了下來。
“對啊,咱們得找個合適的借口才行。”阿芒被蘇瓊這麼一提醒,聲音頓時小了下來。
韓總角思索片刻,沒有得出結果,“確實,這半天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借口啊。”
原本說得最起興的關山越和劉璿璣相視一眼,他們也並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借口來實施自己的計劃。
“瞧你們那樣子。”劉青山看著話頭逐漸歇下去的幾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直接叫雲遮陽給你們編一個不就得了!”
“對啊!”
幾人幾乎是同時轉過頭,向著雲遮陽看去。
“你們彆看著我啊。”雲遮陽有一些無奈地說道,同時有些怨恨地看向提起這個話題的蘇瓊。
蘇瓊輕笑一聲,接著說道,“這倒是好,你和那些惹人厭的家夥們見得多,應該可以編......說出一個好借口。”
“被你們耍了。”
雲遮陽啞然失笑,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
“什麼耍了,你倒是快說一個借口啊。”劉青山被蘇瓊肯定,更加起勁兒。
雲遮陽隨意擺擺手,調整了一下坐姿,“我,給了他們一點教訓,應該短時間不會再有人來煩我了。”
阿芒幾人先是一愣,而後是一陣歡呼,好像勝利的,給予那些人教訓的是他們自己。
“你是這麼教訓他們的?”阿芒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劉青山搶在雲遮陽之前,滿臉解氣道,“那還用說嘛?肯定是痛揍一頓。”
“你不會以為人家和你一樣粗魯吧?”韓總角適時說道,語氣有一些揶揄。
劉青山對這個說法表示強烈的不滿,剩下的人卻是哄堂大笑。
“你到底給了他們什麼教訓啊?”阿芒朝著雲遮陽問道,稍稍收斂了一下笑意。